解雨臣要去撿,霍瓊霎猛地從身后抱住他,兩人往地上摔,霍瓊霎跨坐到他身上,眼淚已經(jīng)掉下來,“別接?!?/p>
“……”
“不要接?!?/p>
“你知道不接的后果么?”
解雨臣的手機是最原始的鈴聲。此刻,這個冰冷、單調(diào)的鈴聲在耳邊狂轟濫炸,第一遍結(jié)束,第二遍緊跟著響起。
“你覺得我不知道么?”她反問,“為什么要告訴他?”
“因為我強迫了你。”
“你別以為把責(zé)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,這件事就能得到解決?!?/p>
解雨臣閉了閉眼,因為霍瓊霎的眼淚滴到他的臉上。他深呼吸,“我只是在做我應(yīng)該做的事,沒有第二種選擇?!?/p>
他的手抬起來,停頓一下,摸到她的臉。手心一片濕漉漉的淚水。他們沉默?;舡傱鋈槐ё∷?,把臉埋進(jìn)他脖子,嗚咽。
她哭得很小聲,而胸口不斷起伏,呼吸一塌糊涂,像肺被割傷。解雨臣僵硬著,摸她頭發(fā)。她的頭發(fā),在她小時候,他摸過,在她長大后,他依然摸過,摸了二十幾年,沒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只是這個平衡,被殘酷的打破了。
鈴聲持續(xù)響了叁次,吳邪沒有打第四遍。也許他覺得再打也不會有任何意義?;舡傱呀庥瓿級涸诘厣?,邊哭,邊掐他。解雨臣沒有任何動作,隨她去,恐怕這只是開始。因為痛苦必然橫亙在他們之間,無論他說、或者不說,有些東西就像敞開的傷口,一旦見光就會劇烈氧化。
幾乎能夠想象之后的場景。
只是吳邪——
解雨臣舔了舔嘴唇,嘗到鐵銹似的血,很苦,帶著她眼淚的味道。
解雨臣抱起她,走進(jìn)浴室。
他要走,霍瓊霎拉住他,“你去哪里?”
“外面。”他說,“抽根煙。”
“在這里抽好了。”
“你先洗澡吧?!?/p>
“你幫我洗?!?/p>
解雨臣愣了下,“什么?”
霍瓊霎拽掉裙子,腰部的淤青蔓延到大腿,沒入隱秘的腿根,白熾燈下,因膚色原因,更為顯眼、觸目驚心。內(nèi)衣在她迅速的動作下在往下掉,幾乎暴露半個胸乳。解雨臣別開視線,低頭。
霍瓊霎重復(fù):“你幫我洗。”她的頭發(fā)散下來,“我現(xiàn)在很難受,難受的要死?!?/p>
解雨臣不說話。
“還愣著干嘛?”
“一定要這樣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