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瓊霎睡到天昏地暗,而吳邪也陪著她睡,兩個人什么都不做,似乎也沒有精力、興致做其他事情。
她做了很多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夢。夢到過去的事情。
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沖動在泛濫。
她想她應(yīng)該忘掉,不得不忘掉。
痛苦從夢境延生到現(xiàn)實。
第四天晚上,霍瓊霎睜開眼,吳邪坐在沙發(fā)里,在打電話,聲音壓的很低。
她起身去洗澡,分明是熱水,她卻在熱水下發(fā)抖,因心神不寧而持續(xù)發(fā)抖。
前幾天買了新衣服,是一條款式有些年代感的連衣裙,在試衣鏡前時,老板娘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說她漂亮得不像話。
霍瓊霎換上這條裙子,盯著鏡子中的自己。接著,她借口說想去買夜宵,吳邪似乎有要緊的事,不知電話對面是誰,他沒有疑心,沒有陪她一起。
房門關(guān)上,霍瓊霎靠在墻上,手心積蓄了大片汗水。
走廊光線昏暗,厚厚的地毯,走路時幾乎沒有聲音。她一邊深呼吸,一邊默數(shù)著門牌號。
315。
316。
走到盡頭。
她站在房門前,胸口如被攫住、心跳聲如雷。緊張到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她低頭看手機,確認門牌號是否正確。
手機里是前不久與對方的短信。
除了之前的溝通,最近幾天幾乎都是她單方面的短信。最后的對話是,她說:你現(xiàn)在在哪?到底有沒有走?你他媽別一直已讀不回,有本事你這輩子別見我好了。
對方在一個小時之后才回復(fù)。
他只回了一個房間的門牌號。
霍瓊霎收到他的回復(fù),不可能再睡得著。那種撕裂、矛盾的情緒幾乎讓她崩潰。這個夜晚,在決定起床之前,精神高度緊張,與內(nèi)心的自己不斷對話,房間的冷氣很足,而她滿頭大汗。
為什么?
她只是持續(xù)思考這個問題。
那可怕的情緒。
她無法自欺欺人去選擇忽視。只是在問自己,為什么。
霍瓊霎抬起手,敲響房門。
一秒,兩秒。房門開了。
他們對視,沉默?;舡傱畡傄f話,對方突然拽住她,將她拽進門。
她踉蹌一步,門關(guān)上時,后背撞到房門,她忍不住痛呼,對方已經(jīng)將她抵在房門上。
房間只開了一盞床頭燈,昏暗、煙味濃重?;舡傱ь^,下巴被掐住,沒有給她任何反應(yīng),思考的時間,他低頭,下一秒,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