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個小時后,到達兵站。
在官兵的幫助下,他們組織起一支駱駝隊,進入沙丘。
夕陽落日,沙丘連綿起伏,色調(diào)呈現(xiàn)出一派砂紅,陰影暗淡,兩者結(jié)合制造出立體的光影效果。站在高坡眺望,落日和無垠的沙漠,擁有攝人心魄的美。
天的顏色,成為地的顏色。
黎簇坐在駱駝上,這樣的美景十分震撼的穿透、感動了他,使他短暫忘記之前所發(fā)生的一切。
吳邪在前方,正在擺弄一臺攝影機?;舡傱T在另一只駱駝上,扯掉皮筋,晃了晃頭,一頭長發(fā)濃密的散開,使她的臉部輪廓更為柔和——四周視線聚攏,目不轉(zhuǎn)睛,這是男人的本能,或者說人的本能,人的本能就是受美吸引,追逐美景、美人。何況這樣的景色,難得一見。
吳邪舉起攝像機,霍瓊霎撩動頭發(fā),對著鏡頭,露齒一笑。
咔嚓,咔嚓。
黎簇回顧身上發(fā)生的一系列事情,邊望著前面眾人,為漂亮女人照相的吳邪,產(chǎn)生一種強烈的割裂感。
眼前一切都如此迅速,詭異,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琢磨和思考。就像要讓一個苦難變得不值一提,最好的辦法,就是承受一個更可怕的苦難。
如果不是親身經(jīng)歷,所謂大的苦難,對黎簇來說,就如一場刺激的人生歷險。
他慢慢見到綠草中圍繞的海子,這一行隊伍基本沒有任何交流,不知走了多久,考察隊才終于停下來,準備扎營。
王盟和另一個生面孔是苦力,據(jù)說這個人是蒙古族人,會當?shù)氐暮脦追N方言,負責和其他人溝通翻譯。他們拆開行李,開始搭帳篷。
老板吳邪漫步到海子邊,坐下,捧水洗臉。
黎簇跟過去,因為沒有人找他幫忙,他把臉埋進水里,海子中是淡水,溫度很低。他的毛孔張開了,很想跳下去洗個澡。
吳邪站了起來,開始脫衣服。他脫到一絲不掛,朝海子走去。
他一路往下,走到水齊腰的地方,轉(zhuǎn)身,對黎簇道:“脫光了下來?!?/p>
黎簇望向身后,霍瓊霎正向他們走來,她已經(jīng)脫掉外套,黎簇搖頭,“不要,你這有傷風化?!?/p>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計劃嗎?”吳邪用水潑了潑臉,“我想告訴你了,你又不想聽了?”
黎簇有點難以理解,這人像個神經(jīng)病,聊事情沒必要這么聊吧。
“到底想不想聽?”吳邪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。
身后營地眾人在忙各自的事情。霍瓊霎蹲下身,開始洗臉,黎簇覺得很別扭,心中暗罵,快速脫掉衣服,沖進水里。
霍瓊霎并沒有關(guān)注他,她正在用手梳理頭發(fā)。水漫上黎簇的身體,干燥的皮膚就像喝醉了,往深處走,一直走到吳邪身邊,他瞬間覺得就像來到了天堂。實在太舒服了。
黎簇陶醉了會,吳邪道:“你先要答應我,我和你說的事情,絕對不能告訴別人?!?/p>
“那是自然?!崩璐氐?,又問,“那她呢?”
在這里聊天,霍瓊霎至少能聽見七七八八。吳邪看著霍瓊霎,“不用管她?!?/p>
哦,這是區(qū)別對待了。他們都看著霍瓊霎,看她如何擦干臉上的水,梳理濃密的長發(fā)。邊洗澡,邊看女人,黎簇不得不承認這樣簡直是頂級的享受。
吳邪的語氣也好了一點,而出口依然是威脅:“我不是和你隨便說說的。如果你告訴了其他人,后果只有你自己負責了,到時候可不要怪我。知道你的身份很尷尬,收了我的錢跟著我過來,但肯定也不是完全心甘情愿的。這趟進沙漠,我會按照我的方式盡可能地保護你,但是你自己作死我就沒轍了,最后我自然是要保自己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