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。
我在想什么。
半小時后,房門被打開。
霍瓊霎半躺在地上,好像已經醉的一塌糊涂。吳邪的太陽穴劇烈抽痛了一下,甩掉手上的汗和血,去抱她,摸她的臉,燙的驚人。
霍瓊霎的眼前一片模糊,恍惚間聽見吳邪在問,“你喝了多少?”
“……我想吐?!?/p>
吳邪打橫抱起她,她軟在吳邪懷里,模糊中看見解雨臣站在門口,正撇掉嘴角血跡,白襯衫領口一片血跡。她想說話,而胃里翻江倒海,酒液翻滾到喉嚨,她被抱進浴室。
根本記不清這個深夜如何睡過去,從浴室移到床上,又從床上移到浴室,吐了好幾次。
吐到顛叁倒四,胃都要吐出來。意識浮浮沉沉,在這樣強烈的生理反應中,霍瓊霎甚至有些自虐般感到享受,因為這樣,她就能擺脫那些記憶、那種可怕的情緒。
醒來時,房間一片混黑。
霍瓊霎頭痛欲裂。她睡在吳邪懷里,對方閉著眼,他們緊摟著彼此,看著他,看了一會,吳邪醒了。
“幾點了?!彼曇羯硢?。
“兩點多?!眳切翱戳搜凼謾C,摸她額頭,“你有哪里不舒服么?”
“……下午兩點?”
吳邪拉開窗簾,午后的陽光猛然灑進。霍瓊霎瞇起眼睛,陽光如此刺眼。全身散架似的痛,但勉強能夠忍受。
她在浴室洗漱,吳邪在身后,一下一下,為她梳頭發(fā)。他們在鏡子中注視彼此,兩個人的狀態(tài)如出一轍。
“你昨晚揍他了?!被舡傱f。
“嗯。”
“你們說了什么?”
吳邪似乎完全不想談這件事,他臉色難看,但好轉了一些,因為已經發(fā)生過的事、無論如何沒有轉圜余地。何況,他的忍耐力向來非一般人能及。
如今在做的事情,在施行的計劃,必須讓他不得不保持冷靜,從一個非理智的狀態(tài)中脫離出來。
何況痛苦。
他應該早已經習慣如何擺平痛苦。
吳邪摟住霍瓊霎,親了親她,霍瓊霎勉強笑了下。
酒店提供的午餐時間已經錯過,他們下電梯,走出酒店。
這個縣城規(guī)模不大,基礎設施較他們的常居地落后不少。自從結婚,霍瓊霎就從北京搬到杭州,杭州的城市建設、人文環(huán)境與北京截然不同,她入鄉(xiāng)隨俗的能力強,去哪兒、似乎都無所謂。
他們居家時間并不久,五湖四海地跑,生活節(jié)奏和婚前相差無幾。
在這一行,多數(shù)人孑然一身,而他們互相陪伴,即使自始至終過著一種提心吊膽,刀口舔血的生活,回頭看到對方,就不孤單。
像此刻,吳邪握著她的手,他在她身邊,他們十指相扣,走在陌生的街道。她理應感到安心。
霍瓊霎看他側臉,吳邪說,“你在門口等我?!本拖蛩幍曜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