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經(jīng)無法分辨這是哪里,此情此景,早已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今晚只有我和他,也許在深夜,也許到天亮,他就會無影無蹤。
我想問張起靈,你究竟要去哪里。
我想問,你曾經(jīng)有沒有為什么事,什么人而停留。
我輕聲說:“有點冷?!?/p>
其實并不冷。他不說話,只是抱住我,我的臉埋在了他脖子里,頭昏腦脹,有點窒息,呼吸陡然沉重,噴在他脖子里。
他穿得并不厚,相反比較單薄,身體的溫度很低,他渾不在意,像把一切都拋之腦后了。我忽然覺得悲傷,緊緊擁住他,不知不覺,睡了過去。
再度醒來,脖子已經(jīng)麻了,篝火持續(xù)燃燒,好像只睡了十幾分鐘,半小時,因為頭更加昏沉,醉醺醺的?;瘟嘶尉茐兀呀?jīng)空了。
我待在他懷里,他近在咫尺。
能聞到他的呼吸,帶著酒氣。
“你要走了嗎?”
他搖頭。
“……你什么時候走?”
他手心貼在我的臉上。
他的輪廓很模糊,我看不清他,眼前一片朦朧,重復(fù)問些相同的問題,像挽留,又像在詢問自己。
終于,我問他,“你在想什么?”
他緩緩湊近,逐漸放大,雪一般冰冷的觸感落在嘴唇上。
我一動不動,無比茫然,只覺得神經(jīng)都要衰弱了。
我半震驚、半費解地看著他,他的眼神很平靜,聲音低到輕不可聞,我剛要再問,他捏住我下巴,再次貼近,堵住我的嘴唇。
這是吻。
他在吻我。
我吃力地想著,思考著,大腦一片混亂,一時之間弄不清楚這是在做夢,還是真實。
他的動作并不溫柔,帶著急躁,吸了幾下我的下唇,舌頭忽然闖入,抵著舌根吮吸。
我緊張到無法呼吸,推搡他舌頭的動作遲鈍,非常僵硬,使勁吞了幾下口水,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(yīng)。
對這件事我有經(jīng)驗,但現(xiàn)在完全一片空白。
他好像也不陌生。
我不敢咬他,也不敢尖叫,面紅耳赤,抓著他的手,“你、你……”
吞吞吐吐,說不出話。
這個吻里的個人情緒非常強烈,比起我們之間所有的無效溝通,我竟然在瞬間感受到了他的心情。
但為什么是這種方式?
這是他會做的事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