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屈指成勾,對著那尊泥塑雕像敲敲打打,全然沒有絲毫恭敬之意。
隨后,他像是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高高揚起黝黑手掌,竟是打算直接敲碎那尊道觀神像。
其他幾人也是全無反應(yīng),一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纳袂椤?/p>
“什么人?!”
卻在這時。
那眼鏡女青年眼瞳一動,頗為詫異地望向殿內(nèi)一間偏房,她居然沒能提前發(fā)現(xiàn)那里面的人。
其余三人齊齊轉(zhuǎn)頭去看。
卻見一名清秀淡然的年輕道人,自行踏步走了出來。
“我是此間觀主?!?/p>
張?zhí)烊尾[起眼眸,腳下無聲朝著他們走過去,這幾人欲要破碎祖師神像,讓他語氣中難免多了絲縷冷漠:
“幾位,因何闖入道觀,覬覦我祖師神像?!”
那短須男子見狀,卻是驀地回頭去瞧殿外,隨即他眉頭一挑無奈道:“唉,怎么有個普通人……從這次的元力潮汐來看,恐怕是‘八極’品級的世界,倒是平白害了一條無辜性命?!?/p>
見那男子行為言語都是古怪非常。
張?zhí)烊我彩遣唤饪慈?,卻見不知何時,外面竟是已經(jīng)不可視物,仿佛有一層漆黑無比的夜幕結(jié)界,逐漸將主殿內(nèi)外隔絕!
而且那尊無比熟悉的古老祖師神像上,正不斷冒出濃稠黑漿,快速將腳下的石板鋪滿了一層黑黝黝的未知粘稠物!
他心頭一凜,眼瞳猛地收縮。
饒是身為道教親傳的自己,在見到超自然神跡的這一刻,也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哼,他自己藏進來的,沒了性命,與我們何干?”
黝黑男子面露不屑,顯然是對短須男子的婦人之仁,嗤之以鼻。
那眼鏡女青年神色冷靜,一雙秋水眼眸僅是鎖定在那尊神像不斷冒出的濃稠黑漿之上,語氣漠然道:
“害他性命的不是我們,咱也沒怪他給我們加了難度,各相安好,自求多福吧!”
“……”
角落里的黑衣人默不作聲,只是靜靜盯著張?zhí)烊文樕?,那種世界觀快速崩塌重塑的復(fù)雜神色,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經(jīng)的什么事情。
張?zhí)烊谓?jīng)過短暫的啞然失神,很快便恢復(fù)了過來,他踩著黑漿走向偏房,幾息后便又走了出來。
只是。
他出來的時候。
手里握著一把古樸的紅穗道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