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鸚跟著前面的女人,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雨后潮濕的泥土地上。
值得慶幸的是,這條路上鋪滿了枯枝落葉,底下骯臟的稀泥不至于沾上鞋面。
“我們?nèi)ツ膬???/p>
“辛濡真的死了?”
黎鸚小心翼翼繞過尖銳的磚石,聳聳肩:“不然呢?!?/p>
前面的女人嗤笑了一聲:“沒用的東西?!?/p>
“你是在罵他,還是在順帶著貶低我?”
丁虹打開面前老舊破敗的廢棄建筑的鐵門,在人進(jìn)來后反手關(guān)上,將沉重生銹的鎖頭咔噠合上。
“你別想和我玩這些小花招,我不是辛濡,沒他那么蠢,你真以為我會(huì)信你?”
“那你帶我來這兒干嘛?”
“先說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黎鸚的目光從腳下昏黑的水泥地面上移到背光的女人身上,語氣依舊隨意:“我說了啊,合作嘛,你幫我解決那個(gè)警察,我?guī)湍闾用摲芍撇???/p>
丁虹語氣嘲諷:“你有那么大的本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沒有?”
她的態(tài)度一直都這么無所謂,脾氣好得沒有任何起伏,情緒波動(dòng)趨近于無。
或許,這就是她本來的樣子。
廢棄的廠房翻涌著雨后蒸騰出的霉味,還帶著冷冽的鐵腥氣、嗆鼻的灰塵氣,密密麻麻地從墻角爬滿黑色飛蟲的叁角地帶蔓延至空氣中。
丁虹突然笑了一聲:“要說像,比起那個(gè)蠢貨,還是我們更像?!?/p>
黎鸚不置可否地看著她。
“可惜啊,我不相信你?!彼膭?dòng)作很快,頃刻間就拽住了黎鸚后腦的頭發(fā),指尖用力往后扯緊,拉動(dòng)脆弱的頭皮,將她往墻上撞。
砰——
血混著墻面落灰淌了下去。
“你們瘋了嗎!”
“聿安,你冷靜一點(diǎn)!”
紅燈。
滿排的紅燈亮起,周聿安像是看不到一樣,瘋狂踩著油門,在無數(shù)的尖銳鳴笛聲中逆著車流前行,車道上很快擁堵不堪,顏色各異的轎車七拐八橫地堆在了一起。
“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(huì)這樣,但是確實(shí)是黎鸚主動(dòng)聯(lián)系的我們,說她已經(jīng)……”
“她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