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安醒來的時候,窗外陽光正好,本就逼仄的飄窗上擠了兩個人,這下更是一點空地兒都沒了。黎鸚整個人迭在他身上,是腿纏著他腿,手攀著他肩的姿勢。
她睡得無知無覺,臉頰被光曬得紅撲撲的,像毛絨絨的水蜜桃,周聿安用指尖試了試那上面溫度,伸手把窗簾拉上了。
“小鸚?該醒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懷里的人意識不清地動動,臉頰一轉(zhuǎn)埋進(jìn)他懷里悶著,“困……”
“已經(jīng)睡了很久了?!?/p>
“可我還是困呀?!崩棼W在他身上耍無賴,手臂一攬,整個抱住了他脖子,腦袋蹭上來,抵在脆弱的喉骨上。
她總是要這樣,主動抱緊她了就嫌不舒服,不挨著她又要自己蹭上來。
周聿安偏頭躲了躲找回自己的呼吸,輕輕拍她背,拿出哄孩子的語氣:“白天睡太多晚上會失眠的,起來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?”
黎鸚不答應(yīng),哼哼唧唧地鬧,手指在他鎖骨上戳來刺去,周聿安伸手去捉又被她躲開,完全不像是一個困得不行的人的反應(yīng)力,混亂間有輕微的鐺啷響聲墜地,周聿安看了一眼,叫她。
“小鸚,戒指掉了?!?/p>
黎鸚嘟嘟囔囔:“掉了就掉了吧……”
手掌皮肉還在胡亂貼蹭,只是一瞬間,黎鸚的腕骨就被人攥住,那只手掌寬大炙熱地覆上來,一根根攏緊她的指節(jié),卡著捏著,力道逐漸加大。
周聿安的聲音沒多大變化,只是有些不容易聽出的催促和威脅意味藏著:“什么?”
黎鸚瞬間清醒了。
她咕嚕抬起頭,眼睫翻飛:“啊,我是說,怎么會掉了呢,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戒指啊,叔叔你快幫我撿起來呀。”
“……”心下嘆一口氣,周聿安無奈地把她拉坐起來,彎腰把地上的銀質(zhì)戒指撿起,拍拍灰給她帶回去,左手無名指。
“好好戴著,不要老是弄掉?!?/p>
兩人的結(jié)婚戒指,黎鸚不想要張揚,他也就依了她選了格外素的設(shè)計,偏偏她不肯老是戴在無名指上,總是箍去食指或小指晃晃悠悠玩,一天能搞掉叁次。
“每天都戴著干嘛呀,叔叔,你知不知道我課題組的同學(xué)都是怎么說我的?”
“怎么說?”
“他們都說我英年早婚哦,好搞笑。”
周聿安捏住她手指,攏進(jìn)掌心:“你后悔了嗎?”
剛到法定結(jié)婚年紀(jì)就和他去領(lǐng)了證,他是高興得一晚都沒睡著,黎鸚倒是把那紅本甩給他就回學(xué)校開組會去了。
“我哪兒有這么說啦。”黎鸚眼睛瞪圓,手指在他掌心懟來懟去,“你別污蔑人,我就是覺得戴著不方便呀,除了好看和證明自己結(jié)婚了也沒什么用嘛?!?/p>
可周聿安就是想要別人都知道黎鸚已經(jīng)和他在一起了。
這話他不會說,他只是在思考黎鸚的后半句還:“沒什么用……嗎?”
“對呀。”
手掌相貼,兩枚素凈漂亮的銀戒抵在一處,被窗縫間透進(jìn)來的光映得閃爍蕩漾,像一汪醉人的酒,周聿安就是被這光迷醉了神智,才會開口:“你想試試其他用處嗎?”
他反手掌住黎鸚的身體,把人抱來自己腿上坐好,胯骨貼近的同時吻她:“要嗎?”
“……?”黎鸚被他叁兩下就親暈了,“什么其他用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