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彭越嘖嘖搖頭:“還說呢,聿安哥,我說你現在這氣質、這神態(tài),誰看得出你就b我大三歲啊,這二十九怎么活出三十九的感覺了?”
今年剛過二十九歲生日的人默不作聲地坐在對面,半身套了件黑se夾克外套,拉鏈一絲不茍地拉到最上方,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多余的配se和出挑的配飾。
整個人也是,利落的碎短發(fā),眉眼疏淡,明明是立t深邃的骨相,卻沒有一絲攻擊x,眼瞼習慣x地半闔著,泄露不出情緒。
周身都縈著安靜淺淡的氣息,又無端頹靡。
他長舒了一口氣,臉上浮現些倦se:“最近壓力有些大。”
“嗨,啥壓力啊。”田彭越滿不在乎地一揮手,倒了杯酒:“問你啥事你也不說,那要我說你都停職了就好好休息休息?!?/p>
他嘟囔著把酒往周聿安手上推:“黎老師說的也對,你這個x子啊,遲早把自己悶出病來?!?/p>
周聿安接過了,沒喝,田彭越給自己滿上,和他一碰:“喝了吧,就當放松,別給自己束那么多條條框框,誰知道下一秒會發(fā)生什么呢?”
暖hse澤的yet在玻璃杯中乖順地游弋了一番,映著頭頂劣質燈泡的碎光安靜地流淌,稀薄而明亮地落進周聿安眼中。
仿佛一種無聲的誘惑。
那顆被高高束起來的心好像無聲無息地往回落了一點,周聿安聽到它在安撫他。
是啊,別給自己那么多約束了。
他握緊了杯壁,就想一飲而盡。
然而——
“砰!”
重物悶鈍墜地的巨響后,是凌亂的嘩聲,餐盤器具滾落,清脆又沉悶。
噼里啪啦散落一地。
過于尖銳的嘈雜聲輕而易舉破開人群的喧囂,傳到兩人耳邊,也成功地制止了周聿安的動作。
田彭越就著半透明的簾子往外一望,大概三四家店開外的地方,人群正鬧哄哄纏作一團,隱隱有人說著要打起來了。
他趕緊把喝得醉醺醺的張灃一拍:“靠,放假都能遇上事,我這真是個烏鴉嘴啊。小張?快醒醒,來活了?!?/p>
周聿安擱下酒杯,站起身:“他喝醉了,我陪你去?!?/p>
那邊的情況看著很著急,不能再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