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是。
李納海不說話了,換黎鸚開口:“叔叔是怎么了?”
她處理好傷口后,繞回廠房二樓,剛看清那一圈烏泱泱的警察,就看見周聿安情緒崩潰的樣子。
她本能覺得不對,快步下去,好歹是在最后一刻推開他的手,沒讓他把自己的腦袋打開花,要不然現(xiàn)在他恐怕就成一具尸體了。
李納海:“他似乎以為你死了,我和他說你還活著,但他應(yīng)該是沒聽清,或者處于情緒崩潰之下根本沒聽見。”
“為什么?”黎鸚真的疑惑,“他怎么就確定我死了?”
“丁虹手機里有你受傷很重的照片,他看到了,估計還受了丁虹語言的刺激,一時間真的信了?!?/p>
頓了頓,李納海補了一句:“…更何況,他的精神狀態(tài)一直都不太好?!?/p>
之前復(fù)職,周聿安看上去正常了很多,但一牽扯到有關(guān)黎鸚的事,他就像是瞬間被點燃的枯草,神經(jīng)都被燒灼得噼啪作響。
李納??匆娺^他還在服用抗抑郁焦躁類的藥物,這也是他讓他停止跟進那起案件的原因之一。
黎鸚聽了,也明白過來,她就說那個瘋子怎么還要把她受傷的樣子拍下來,估計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覺里,自己構(gòu)造出一個故事了。
不過周聿安的精神有這么糟糕嗎,已經(jīng)到了知道她死要殉情的地步?
黎鸚真的覺得疑惑。
左邊李納海似乎是猶豫了一番后說出最后一句話:“如果可以,你還是……對他好一點吧。”
她對他還不夠好嗎?
黎鸚更疑惑了,偏頭注視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,沉默下去。
李納海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么了,他的女兒和黎鸚差不多大,但是除了年齡,她真的和自己的女兒沒任何相似之處。
最后他干脆也不說話了,直接回警局,做完筆錄,再把人放去醫(yī)院檢查身體處理傷口。
黎鸚差不多處理好一切,去看周聿安的時候,他還沒醒過來。
那顆差點要了他命的子彈幾乎打碎了他的右耳,不止是皮外傷那么簡單,聽覺、神經(jīng)有沒有損傷,都要進一步確認。
所以黎鸚沒見到他,倒是見到了另外一個人。
她差點都要忘了的人。
文曼。
上次檢測后黎鸚就沒再去過她的心理咨詢室,更是和她沒什么來往。
不過她還是很有禮貌地打招呼:“文阿姨?!?/p>
對方也沖她頷首:“小鸚,我可以這么叫你嗎?”
“當(dāng)然可以?!彼龥]意見。
“那,方便和我聊聊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