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白下了狠手,范湘疼的呼吸困難也沒有說一句話。
“好,范湘,你以為本王找不到她嗎”,姬白松了手,冷笑:“我不僅要把她抓回來,還要親手將那個野子殺了?!?/p>
范湘沒了往日的平靜,震驚地死死盯著他,明明自己早已將消息隱瞞下來,殺了那個看病的太醫(yī),沒有人知道沉容卿懷有身孕,他怎么可能知道!
姬白頭也不回的離開,“來人,賜王后杖責五十大板”。
范湘一直知道姬白心狠,想到自己被發(fā)現(xiàn)會被廢,但是沒想到他會直接要自己的命!
硬生生矮了五十板的范湘,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伸手一點點擦干姬煜的淚。
“母后,為什么太醫(yī)沒有來,為什么”,姬煜哭喊著。
范湘沒有力氣說話,只是輕輕搖搖頭。
姬煜感受到母后氣息微弱,大喊:“父王,兒臣去求父王,母后,等我?!?/p>
初夏的梅雨季,連綿不斷的雨,擾亂心神。
早已熟悉的路,卻沒了往日的輕松。
父王在桃夭殿,只要跪下來求父王,就能救母后。
范湘聽著窗外的雨聲,竟也覺得輕松,至少她逃走了,不用再留下來受苦了,自己這無趣的一生也是做了件有趣之事。
姬煜沒能求來父王的心軟,只聽見沉容卿慘烈的叫聲,可還沒等弄清楚發(fā)生什么。
就已經(jīng)有侍從前來稟報,“王后薨”。
沉容卿拖著被廢了的左腿,搖搖欲墜,幾乎魂飛魄散,一點點咬著牙爬到范湘的宮殿。
顫抖著手,不敢碰她觸目驚心的后背。
“阿香,阿香”,沉容卿覺得渾身冷的可怕,甚至比姬白抓回來還要害怕。
“姬白,你真的覺得這樣就能留住我嗎?”
沉容卿微微抬頭,睥睨著姬白,不屑:“你就算殺了我的孩子又能如何,你可以囚禁我,但是你不該動范湘,當然,你從來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?!?/p>
沉容卿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,多說一句話都嫌惡心。
我沉容卿這輩子敢作敢當,從來沒有對不起誰,唯有阿香。
沒關系的,范湘,我來陪你。
沉容卿將范湘頭上的簪子摘下,在姬白反應過來之前,干脆利落地刺向心窩。
只有心臟,才有徹底不會被救活的可能。
殷夫人看著藏在懷里的幼女,混亂之際,急忙調換的孩子,從刀下救下來的孩子,沒有時間猶豫,要立刻將孩子轉移。
雨掩蓋了很多聲音,刺耳的尖叫聲,悲痛的心碎聲,孩子的啼哭聲······
雨沖刷了很多痕跡,泥土,花瓣,足跡,血跡,活著的印跡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