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言笑吾弟:近日身體每況愈下,恐不久于人世。月兒與小開已尋得劍譜線索,務(wù)必護(hù)其周全。若我有不測,聽雨樓托付于你。切記提防身邊人,拜月教滲透之深,恐超出想象」
“舅舅病了?”阿月聲音顫抖,“他從不提起”
丁小開皺眉:“莫言笑是蕭樓主最信任的副手,但這信的語氣”
他翻到背面,發(fā)現(xiàn)有一行后來添加的小字:「又及:藥苦異常,似與往日不同,你親自煎熬否?」
兩人對視一眼,同時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。
“莫言笑在給舅舅下毒?”阿月攥緊拳頭,“二十年他潛伏了二十年!”
丁小開將信箋收好:“先找到幽冥谷。如果拜月教主真在那里,一切謎團(tuán)或許都能解開?!?/p>
天色漸亮,兩人繼續(xù)趕路。
地勢開始變得崎嶇,樹木也越來越稀疏。
正午時分,他們來到一處峽谷入口——兩側(cè)峭壁如刀削斧劈,中間只容一人通過的狹道蜿蜒向內(nèi),巖壁上爬滿暗紅色的藤蔓,像干涸的血跡。
“就是這里?!倍⌒¢_對照羊皮紙地圖,“幽冥谷。”
踏入峽谷的瞬間,兩人身上的印記同時傳來劇痛!
阿月忍不住輕呼一聲,手臂上的胎記紅光大盛;丁小開胸前的刀形印記也灼熱難當(dāng),衣服下透出青色光芒。
“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們”阿月艱難地說道。
峽谷內(nèi)光線昏暗,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腐肉混合的氣味。
隨著深入,巖壁上開始出現(xiàn)古怪的雕刻——扭曲的人形、詭異的符號,還有大量眼睛圖案,無論從哪個角度看,都仿佛在盯著闖入者。
拐過一個急彎后,前方豁然開朗——一個碗狀的山谷出現(xiàn)在眼前,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石塔,塔頂懸掛著一口巨大的青銅鐘。
山谷四周散布著簡陋的草屋,但詭異的是,一個人影也看不到。
“小心?!倍⌒¢_壓低聲音,“太安靜了?!?/p>
兩人貼著巖壁前進(jìn),警惕地觀察四周。
突然,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,黑色石塔底部的門緩緩打開,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。
那是個瘦小得可怕的老者,披著破爛的黑袍,手里拄著一根扭曲的拐杖。
他慢吞吞地走到塔前空地,從懷中掏出一把骨笛,吹出一串不成調(diào)的刺耳音符。
剎那間,所有草屋的門同時打開,數(shù)十個戴銀手套的人機械地走出,排成整齊的隊伍。
他們中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全都眼神空洞,動作僵硬。
“祭品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老者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。
隊列最前面的一個高大男子僵硬地點頭:“回大祭司,三十六具新鮮祭品已備齊?!?/p>
“很好?!崩险哌肿煲恍?,露出參差不齊的黑牙,“月落之時將至,教主需要更多力量?!?/p>
他指向山谷另一側(cè),“帶去熔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