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真相（第3頁）

“擁抱可以，你可以在白天時向我討要一個擁抱。但不能像現(xiàn)在這樣，半夜穿著單薄的睡衣?lián)湓诟绺缟砩稀！?/p>

“明明、明明以前”

她壓抑著什么在說話，翻涌的情緒都被強(qiáng)行咽回腹中，眼眶里滾動著細(xì)亮的光，看著他的目光熾熱得像是要將他燙出傷疤。

程逸洋沒有再用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淚，只是側(cè)身從床頭柜上ch0u過兩張紙遞給她。

落在程雨瑤耳中的語氣再次變成那種熟悉的、殘忍的溫和：

“你已經(jīng)長大了，瑤瑤。我是你的哥哥，理當(dāng)讓你明白兄妹有別，親密需要有一個界限?！?/p>

“可是”

那些親昵的回憶在腦海中如同幻覺一般開始支離破碎，她低頭看著他指尖夾著的那兩張紙，突然感覺一切違和而荒悖地陌生起來，莫名的眩暈感從四肢百骸泛上，轉(zhuǎn)瞬取代了心中的那陣酸澀。

她的語氣忽然詭異地平靜下來，似乎只帶著單純的疑惑。

“可是哥哥不是說過，我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嗎？”

“哥哥以前說錯了?！?/p>

他的語氣絲毫未變，仿佛只是吐露在心底排演了千百遍的腹稿般自然，

“對你、對我而言，以后都會各自成家?！?/p>

“血緣上我們是最親的親人，但那時你的ai人、或是我的ai人，才會是彼此最親近的人?！?/p>

話音落畢，空氣便緘默地凝固了。

他率先說出了這個和以往所有答案都不同、近乎貼合真相的答案，字字真切地砸進(jìn)她的心中。

程雨瑤只覺得四肢發(fā)冷，冷得身t克制不住地發(fā)抖起來。

呆坐了數(shù)秒后，她的臉上終于擠出一個難看的笑：

“沒錯，哥哥。是這樣的?！?/p>

身t的控制權(quán)像是才被歸還給她，程雨瑤沒有再去觀察他、試圖從哥哥的神se里獲取什么信息，慢吞吞地下了床，走出屋時輕帶上了門。

她離開了那個不應(yīng)該走入的房間。

她想他說得對，他們從來都只是兄妹，和世上無數(shù)個普通的家庭一樣，這漫長的一生里終會與彼此形同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