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泛著熱將視線模糊起來,喉間如同被扼住般陣陣窒息,她抬手狼狽倉促地抹去眼淚,半濕的衣服和褲腿黏在身上,悄無聲息地掠奪著體溫。
視線模糊里又浮現那張粉色的紙,慢慢與記憶中相似的一幕重迭。
情書又是情書
初中時她收到了一封如出一轍的粉色情書,那時月考剛結束,她收拾書桌時從抽屜里發(fā)現了一封信,歪歪扭扭的字笨拙地表達著膚淺的喜歡。大概意思是她很好看、看起來總是有些孤獨,似乎不好接近,但他覺得她的內心一定需要陪伴,對方愿意陪伴她,和她在一起。
她剛皺著眉看完,思考著如何找到情書的主人禮貌拒絕時,壓在書本下的信紙就被一只手抽出。
而手的主人卻正是她厭惡的那個老師,正斜著眼睨她。
為什么事情總是那么湊巧?
她再次被抓住把柄羞辱了一番,而這場事故中真正的主角卻悄然隱身了。那封信的字跡,老師不可能看不出來屬于誰,可是她只批評懲罰了自己。
所幸那次她的成績排名意外地靠前,被罰寫了一篇兩千字的檢討也就作罷,不然怕是一個下午連著晚上都得在辦公室里罰站。
這件事本就應該這樣結束,可是在中考結束后,那個從事件中隱身的男生又出現了。
臨近七月的夏天悶熱得緊,連帶著心情也煩躁。自考完試她就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牢獄般的地方,無奈按程序還需要回去領畢業(yè)證。
簡單地和沒有太多感情的同學道別,大家本應就此分道揚鑣。然而就在程雨瑤站在校門口等著哥哥來接她時,那個男生鍥而不舍、陰魂不散地跟在了自己身后。
她察覺到怪異,一回頭便看見他躊躇地站在自己幾米開外的地方。
程雨瑤對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。
記憶里本來與他也沒有什么交集,只記得他理科成績不錯,但人有些傲慢。自己做過他的語文小組長,聽他背過幾次書,改過幾次他的默寫,所以才對他的字跡有印象。
她甚至不清楚他為什么會給自己送那封莫名其妙又狗屁不通的情書。
這會兒又被熱得煩,想起自己受了無妄之災寫的那篇兩千多字的檢討,浪費了她整整兩個晚自習的時間,更是擺不出什么好臉色。
程雨瑤看了眼時間,估摸著哥哥也快到了,又害怕這人耽擱自己,就回頭示意他往人少的地方走遠了點,打算三言兩語給這個荒謬的事情畫上句號。
沒想到她還沒說話,這個自戀狂倒是先開口了,臉色看著有些靦腆,語氣卻依舊傲慢:
“之前的那個事情你考慮如何了?現在中考結束了,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吧?”
他的五官長得其實還算端正,但程雨瑤一看他那副施舍般的丑陋嘴臉也懶得再多費口舌,轉身就要離開時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“裝什么清高?我瞧得起你才寫的那封信好不好?”
粘膩發(fā)汗的手掐在她的腕間,潮濕的觸感幾乎讓程雨瑤一瞬間汗毛聳立,她本能猛然甩開那只手,吃痛道:
“不是你主動招惹我的嗎?后面給我找了麻煩又消失,你覺得自己也配?”
她不想再有過多的糾纏,退后一步拉開距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