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這一擊將陳傳的精神斬滅,那么肉身自也崩潰,這一刀不僅僅要求自身的精神攀升到極限,同樣也要對方的精神達到最高點,唯有將最強的一點殺破,才能完全的斷斬其所有。
在刀勢完全舒展開來后,斷刀雖沒有接觸了陳傳的身體,然而那一股強橫的刀意卻沖入后者的場域及精神之中。
在這一刻,第二我額頭之上出現(xiàn)了一道虛線,并斜斜延伸到了胸腹之上,并且整個虛化了一瞬間。
而與此同時,陳傳的雪君刀在擊斷了其人的長刀后,稍稍做了一個調整,散去上面?zhèn)鱽淼膭帕ΓS后雙臂同時發(fā)力,將整個刀身往前一送。
兩個人于同時頓住,腳下的灰土簌的一震,向外滾滾擴散出去。
那斬斷的半截在天空之中旋轉了十幾圈后落下,再嗤的一聲插在了荒原的地面之上。
間誠勝保持著揮刀的姿勢,看著前方陳傳那平靜的眼神,他緩緩低頭,見雪君刀從自己的心臟部位透進去,再從身后透了出來半截。
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溢出,他身上的皮膚也是開始滲出了血跡,在身外的白衣上暈開。
剛才那一擊傾盡了他全部的精神,若是沒能斬殺對手,則神氣自散,此刻的他就只剩下了一具空殼了。
他低聲說:“抱歉了老師,弟子的路,就到此為止了?!睅е唤z遺憾,他緩緩閉上了眼睛,隨即寂然不動。
陳傳見此,往后一抽刀,間誠勝的身軀被帶動,向前傾倒在了地上,很快溢出的鮮血在地面上染紅了一片。
他抬手看了下傳遞來振奮意念的雪君刀,又看了眼間誠勝的尸體,只是這么一會工夫,其身形漸漸萎縮,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。
他思索了下,剛才那一擊的確很厲害,撇開刀上的勁力不談,這算得上是一種泯滅精神的攻擊。
不過對方似乎并沒有運使到家,在刀斷之后少了起碼一半以上的力量,從第二我上所受的創(chuàng)傷來看,以他積蓄的神常似也硬能抗下來。
他抬頭往前望去,姚顧問正一個人對戰(zhàn)兩名敵人,看他此刻的樣子,身上受到了不少傷,看去有點狼狽,但總體而言卻仍能維持局面。
他身上穿著密教局罩衣,還有場地中擺下的儀式,對闖入進來的人足以造成感官上的錯亂,對面兩個人盡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抵抗,可也免不了要受到些許的影響。
而有時候只要一點點的偏失,就可能錯過機會,所以他每次都是險之又險的避開致命攻擊。
只是隨著陳傳看過來,三個人都生出了感應,往這里看了一眼,姚顧問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,而另外兩個人則是眼瞳一縮,絲毫沒有再糾纏下去的意思,幾下出手將姚顧問迫開后,就迅速向外撤出,并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。
其中一人甚至一甩手,隔著一里地,向著陳傳這里擲了一把飛刀過來。
陳傳抬刀隨手一撥,便不再去看這人,而是轉向另一個逃遁的人,足下一點,朝其人方向追了過去。
那擲刀的格斗者見陳傳不來追自己,心下一喜,疾步往遠處奔去,可才是跑了沒有幾步,忽然捂住了肚腹,踉踉蹌蹌往前,隨后不由自主半跪了下來,開始大口大口的嘔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