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帶著乞求說:“陳先生,孩子是無辜的,你看他現(xiàn)在和正常人一樣,從小到大,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出格的事,他真的,這么多年,我,他不是那種……”
陳傳見他情緒激動,語無倫次,便說:“怎么處理他,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,所以說,當初是這個孩子的緣故,所以你才銷聲匿跡了十五年?”
田銳顫聲說:“其實當時分部的隊友都死了,我很憤怒,是想過回去將孩子處理掉的,可是回到那個藏匿地點的時候,把他抱出來的時候,孩子卻在對著我笑,我那時候就在想,他才這么一點小,這件事和他又有什么關系?他什么都不懂。
我實在下不了手,我也沒有辦法面對那些死去的伙伴,我也不想孩子面對隨后的清算……”
他頹然說:“我只能選擇離開,躲藏起來?!?/p>
陳傳看了看他,“看來后來那位找到你了?!?/p>
田銳身軀抖了一下,咬牙說:“是的,組長來找我了,因為救了他的孩子,所以組長沒對我怎么樣,還來表示對我的感謝,說這個人情他會記一輩子的?!?/p>
他忽然爆發(fā)似的怒喊了起來,“可是我一點不想要他的憐憫!去他嗎的人情!他能讓大伙活過來嗎?!
我唾罵他,用最難聽的話罵他,可是他沒有一點生氣,我沖去和他拼命,想讓他把我殺了,這樣我就可以和所有人一樣了。
可是沒有用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……”
他把手插進自己的頭發(fā)里,呵呵笑了起來,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力,眼里全是淚水,“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在他面前,我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自殺都做不到?!?/p>
他喘著氣,靠在了椅背上,眼神里一片空洞,“后來,后來我就放棄了所有堅持,我不想再去想這些事,也不敢去想,只當那是一個噩夢,我去做了改變容貌的手術,只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人……”
陳傳看著他無力靠在那里,思索了下,又問:“那人事后沒有把孩子帶走么?”
田銳緩緩搖頭,說:“他好像忽略了這件事,我也沒有再去和他說什么。
后來的幾年里,他一直會過來,和我說訓練營的事,還打算招攬我,我不想理他,小沃長大了一些后,他還經(jīng)常會來,教小沃一些格斗技巧,后來才來的少了,最近這幾年我?guī)缀鯖]見過他,只有訓練營的教官會偶爾會送一些東西過來。”
陳傳問:“他最后一次來是什么時候?”
“五年前。”
田銳說:“我記得很清楚,那時候我小兒子小壘才剛出生?!?/p>
“五年前……”
陳傳尋思了下,從之前的情況看,那位之前一直有經(jīng)常來,應該還是比較看重自己這個兒子的。
即便后來也派遣營地的教官過來,而這幾年一直不出現(xiàn),恐怕不是因為脫不開身,那不至于一次都不出現(xiàn)了,很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來不了這里了。
他猜測這很可能是因為……這位在那段時間里成為格斗家了。
因為格斗家一旦到中心城,那一定是會引發(fā)各種反應的,很可能是這個原因,所以沒有辦法再隨意的現(xiàn)身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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