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手
橄伯有些吃驚看著那名瘦弱青年,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人,這位在一眾安曜館弟子里顯得很不協(xié)調(diào),不僅身體殘弱,而且神智好像也有問題,但看去又頗受周圍安曜館弟子的照顧。
他對其有過身份有過幾種猜測,但沒想到居然是野兼宏本人。
可他隨即又想到了什么,心中不由一凜。
他帶著幾分忌憚看了野兼宏一眼,說:“那么請野兼先生,還有安曜館的各位,隨我上山吧,塔魯正在那里等候諸位?!?/p>
師原八躬身說:“那么,閣下煩請帶路了?!?/p>
橄伯再次欠了下身,就帶著眾人沿著山道往上來,安曜館的弟子全程都是一言不發(fā),那幾名跟隨著橄伯的單流館弟子很少與外來格斗者接觸過,感受這股冷肅氛圍,攥著長棍的手心里都是冒出了汗水。
等一眾人來到了半山腰的平臺之上,塔魯已經(jīng)站在最大的石砌建筑之前等候了,她穿了一身單流館的黑白相間的格斗古服,鬢角處依照迎客傳統(tǒng)戴上了兩根赤羽。
她的身量很高,一身古銅色的皮膚,濃黑的雙眉,極富神采的眸子,使人印象十分的深刻,尤其是她的精神狀態(tài),面對底下過來的十多名安曜館弟子,非但沒有戒懼之色,反有一種舒緩自若,坦然無畏的姿態(tài)。
橄伯說:“這位就是塔魯?!?/p>
師原八看了看,心中暗贊了一聲,這位塔魯并不亞于自己以往所見過那些大洋上的豪杰。
到了近處后,他一抬手,身后的人弟子都是停步,唯有那個瘦弱青年還茫然不知的往前走,但很快被周圍的人拽停了。
師原八走前了數(shù)步,躬身說:“在下師原八,見過塔魯閣下,出行之前,老師讓我向閣下代為問好?!?/p>
所有安曜館的來人都是對著塔魯一個鞠躬。
雖然他們今天來這里別有目的,可不管怎么說,塔魯現(xiàn)在單流館的館主,名義上和他們的館主是一個地位,必須給她應(yīng)有的尊重。
塔魯回了一個單流館的禮節(jié),說:“你們好,感謝貴方的問候?!遍喜@時上來,對著她低聲說了一句。
塔魯看向野兼宏,她認(rèn)真的說:“這位是野兼先生?你好。”
野兼宏茫然抬起頭,身邊有人上來對他耳語了一聲,他呆木木的說:“你,你也好?!彪S后他往某一個方向看去,好像又想往那里走過去,但馬上又被人抓住。
師原八走前了幾步,擋住了別人看向野兼宏的視線,他看了看訓(xùn)練場的周圍,模樣十分惋惜的說:
“老師說過,單流館與我們安曜館同出一脈,也曾經(jīng)是有著拳宗的格斗館,可是沒想到竟然破敗成了這個樣子,實在是讓人遺憾。”
他看向塔魯,看似誠懇的說:“塔魯閣下,我們安曜館不忍見同脈衰微,愿意幫助單流館恢復(fù)往日的繁盛?!?/p>
塔魯說:“我老師曾經(jīng)對我說過,世上從無任何長盛不衰之物,物如此,人如此,世亦如此,單流館之衰,只是世理之必然,不用強求,況且貴方真正在乎的也并非是這個,就不用說這些話了?!?/p>
她很坦然的說出這番話,似乎一點也不回避雙方所需要面對矛盾,這令師原八為之詫異,但是這樣正合他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