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復
隧道之中仿佛當場炸出了一個驚雷,連帶距離較近的隧道壁面上都是生生出了絲絲裂紋。
范墨這一吼亦是舊國教的秘法,稱得上是聲攻心勁,其發(fā)動根基在于自我鍛煉出的一次性異化組織,一旦發(fā)動,可在近距離內(nèi)直接通過聲音震蕩并破擊敵手,而此類攻擊也不是單純依靠兵器能抵擋下來的。
不過此舉不是沒有代價的,就算運用是特殊的異化組織,但人身本身是一個整體,其他地方的異化組織也會不自覺的有所參與。
這就導致特殊滲透入身的心勁沒能及時化解,身軀之中頓時產(chǎn)生了一股撕裂感,噔噔噔向后倒退,只差一步就靠到了背后的隧道壁,一時緩不上氣來。
陳傳此前并沒有遇到過這類心勁攻擊,不過身體異化額外堅韌,瞬間自我轉而橫練心勁,將這種震蕩力量擋了下來,不待聲息結束,就持刀大步往前走來。
而他的舉止落在范墨的眼中,在自己的聲攻勁力之下,動作只是稍頓了一下,隨后便就變得若無其事。
這令他心頭大跳不止。
陳傳幾乎眨眼就來至他近前,雙手將未曾出鞘的雪君刀一抬,便高舉過了頭頂,對著他一刀劈下。
范墨此刻還受勁力沖擊的影響,躲避不能,只得原地舉刀一架,砰的一聲交擊聲,他腳下一個沉陷,身體也是向后仰了下,轟的撞在了墻壁之上,上方塵沙簌簌落下。
而上方刀光再閃,他急忙再擋,而這一刀之下,感覺在身的異化組織震動酸麻了起來,這是之前未曾完全調(diào)整恢復,又強調(diào)起來化卸襲來勁力的緣故。
可是他沒可能有空隙調(diào)節(jié),因為陳傳的刀勢隨后又至,他只能一刀又一刀的抵擋。
只是他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陳傳落下來的勁力,每一次都正正好好落在他能夠抵擋的程度上,既不一下將他斬殺,卻也不讓他有喘息恢復的機會,這就像擠毛巾一樣,正在一分分的將他的力量給擠壓出來。
陳傳此前因為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徒手勁力的打磨上,而雪君刀因為沉眠的關系,以至于刀上的勁力還沒有梳理好。
所以他暫時只能效仿二重勁力來代替刀勁,而這種勁力的特點就是在于一步步擠壓和消磨對手,直至讓對手徹底失去反擊的能力。
其實從理念上來說,這是對的,因為格斗者的戰(zhàn)斗首先就是保證自己沒有損傷,然后再是消滅敵人,所以這種方法非常值得稱贊的對戰(zhàn)技巧。
而在敵人這里,這無疑就是一種折磨了,明知道這么下去自己會被慢慢拖死,卻又無力反抗,只能生生受著這種煎熬。
他知道自己此刻就如那網(wǎng)中之魚,這樣下去自己必死,就算自己還有一些手段,能夠找到一兩次反擊的機會,也一樣贏不了陳傳,意識到這一點后,他不顧身體之內(nèi)的劇痛再是爆發(fā)了一次,將陳傳的刀架開了一些,隨后并沒有展開反擊,忽然放棄了手中寬的刀,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,口中說:“我投降。”
他本人長得濃眉大眼,外表看去一臉正氣,之前表現(xiàn)的也非常堅韌,可這一跪下去,反差感十分之大。
陳傳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,高舉之刀繼續(xù)往下劈來。
范墨兩眼一下變得通紅,他所謂的認輸當然是為了爭取機會,只是陳傳根本沒有上當,此刻膝蓋在地面之上一點,身軀猛地向斜對面一縱,就用額頭向陳傳所在頂了過去。
這一跪是有講究的,名為“地升槌”,利用下跪的動作蓄積力量,隨后再是向上縱身,可謂極其之快,往往防不勝防。
同時在舊國教傳承之中,跪仙叩神之后便是絕滅凡塵,所以拜的若不是神,那么即要出手誅殺,故這個舉動是暗合某一種儀式的,能夠給他提供極大的力量,以至于在做出這一舉動時,渾身霎時堅若精鋼,這一瞬間幾乎不怕任何勁力碰撞。
陳傳剛才要是稍有停頓或放松,那么他無疑就得逞了。
可他這一舉動雖快,但還沒有等到他沖至面前,刀影下落,霎時劈在了他腦門之上,兩者這一撞,一股剛猛勁力直接將他給往下砸落,竟又一次生生跪了回去,雙膝頓時將地面砸出了兩個裂坑。
而那刀身上的力量余勢不減,繼續(xù)按著他的額頭往下,最后重重轟撞在了地面之上,整個人像是磕頭趴伏在了那里。
范墨依托儀式之力,身體并沒有受到多少損傷,此刻試圖再次蓄勁,可不待他起身,陳傳刀身一抬,再度斬下,轟的一聲,碎石飛濺,這一擊不但將他重新砸了回去,還將他在地面上壓出了一個碎裂的輪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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