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頓了下,看向一直默默站著的何嘯行,想了想說,“關于后面的事我也只是聽說的調(diào)查結果,但具體是不是這樣,我不確定。
沈正是在一家廢舊工廠里被發(fā)現(xiàn),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人已經(jīng)身死了,報告里說,他身上所有的傷勢都是自己施加的,并沒有任何人對他施以凌虐,可是他為什么做,我們到現(xiàn)在也不清楚。
只是能夠肯定,當時在場的不止他一個,而是有許多人,甚至學校能夠框定在某一部分學生身上,可卻沒法給他們定罪,因為他們確實沒有在這個過程中動手,只是在被問詢了一天后就放走了。
調(diào)查報告的解釋是沈正因為急于求成,修煉勁法把自己練得瘋狂了,所以自殘而死,當然這種蒼白無力的解釋也就是掩蓋一下案卷,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那么那么回事。”
說到這里,他對著何嘯行說:“事后有一批人還在防備你這做指導老師的回去報復,學校里有一些人也是緊張了好一陣子?!?/p>
何嘯行沉聲說:“那是他自己選的路,也應該由他自己負責到底,他承擔了他本不應該承擔的責任,有些重擔已經(jīng)超出了他的能力,被壓垮我并不意外。
而那些人既然選擇了動手,那就說明他們已然準備好了一切,我出頭不過是跳到那些人預備的陷阱里,除了多我一個沒有任何意義,但我只要還在,那就是隨時懸在他們頭上的那一把刀,我越是強大,他們就越不安?!?/p>
陳傳點了點頭,這位何老師選擇是對的,當時的爆發(fā)可能反而正中某些人的下懷,可選擇暫時退一步,那轉挪余地就到了,而且誰都知道這事還沒完,而隨著眼前這位持續(xù)強大下去,對那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長久的煎熬。
就如今天過后,譚妄被驅離的事情傳出,可能又要有一些人睡不著覺了。
成子通既是感嘆又是惋惜的說:“沈正這個學生,真的是做了很多事,只是他的正義感太強烈,擔負的東西也太多,幾乎就是一個人背負了所有。
在他之后,奮心社沒有一個人挑起大梁,還因此有不少人離社,剩下的那些社員一直希望能站出來這么一個人,帶領他們重新回到以前?!?/p>
說著,他看向陳傳,表情慎重無比,“小傳,你現(xiàn)在也拿到了持械證,將來應該也能不難拿到帶甲證,如果你只是止步于此,那么也沒什么問題。
可如果決定去考無限防衛(wèi)證,那么就會引起那些舉薦生及其背后勢力的警惕,特別有沈正這個例子在前,他們反應可能更大,因為這不但是在和他們爭奪眼前的利益,也很可能會在將來真正損害到他們,你能力越高,威脅就越大,你懂么?”
陳傳點了點頭,“老師,我想我明白。”
成子通看著他,說:“那么,你的決定呢?”
站在那里的何嘯行也于這時看向他。
夜風吹過,三人的衣服頭發(fā)都是一陣拂動。
陳傳望著山腳下的燈光,又看了看依稀可辨的星空,慢慢說:“那些束縛在學生身上的東西,學生是會逐一去掙脫的,如果連眼前的困難都無法克服,那么何談以后呢?假使放眼未來,我想眼前遇到的這些,應該是最容易面對的吧?”
成子通不由笑了起來,“怎么樣,老何,我說什么了,這就是我的學生!我成子通的學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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