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傳伸手壓了下禮帽,持刀慢慢走了過去。
車輛之內(nèi),司機坐在那里一動不敢動,看著右后視鏡中的那個人逐漸走近,滿臉驚恐,他現(xiàn)在知道為什么遇到人要停車了。
趙遷躺在那里面,助理由于沒有系安全帶,已經(jīng)在剛才的碰撞中暈過去了,而他盡管受創(chuàng)很重,可仗著格斗者的身體素質(zhì),并沒有受到半點損傷。
此時他飛快摸索了下,從車座底下拉出了一個冰柜,打開之后,一陣冷氣冒出來,從里取出一根針管,對著脖子一扎,將里面猩紅色的液體全部打了進去。
只是一瞬間,一股力量就充斥著整個身體,他仿佛又恢復(fù)了活力,深吸了口氣后,在頂璧處的卡扣上一拉,一把雙手長劍落了下來。
他一把抓住,隨后一腳蹬開了車門,從里鉆了出來,開始時還看著有些虛弱,可到了外面之后,就逐漸站直了身體,并且向著陳傳迎面走過來。
他凝視著陳傳圍巾上面的黑亮雙眸,幾步之后,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,隨即驟然出現(xiàn)在了陳傳面前,一拳朝其打了下去。
只是拳頭才到了半途之中,就被一只手一把接住,同時長刀的刀鞘猛地抽擊在了臉頰之上,整個人頓時被抽飛了出去。
在半空中他想調(diào)整身體,然而身體的異化組織和內(nèi)臟都是遭受重創(chuàng),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,所以重重摔落在了地面上,又在地面上滾了幾圈,最后手一撐,站了起來,盯著陳傳,心想:“服藥了么……”
他本來仗著第三限度的速度想將陳傳一口氣拿下,可是陳傳居然跟上了他的動作,那應(yīng)該就是事先服藥了。
他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漬,吐掉了幾顆碎裂的牙齒,伸手一拿,將劍抬起,只輕輕一震,劍身就從側(cè)開口的劍鞘中脫離了出來,雙手拿住了劍柄,抬舉在了首側(cè),劍身平平指向了陳傳。
陳傳在向前走動的時候,則是將雪君刀抬起,另一只手上去輕輕一抹,刀鞘就飛了出去,腳下則邁著穩(wěn)定的步伐朝著趙遷走去。
趙遷等他靠近之后,腳掌一點地,身向前迎,半途中一個低俯,換作單手持劍,劍光一閃,就對陳傳面門刺來。
陳傳雙手一抬刀身試探相格,趙遷卻是將劍身快速往回一拉,避開刀身,隨即再是迅捷無比的往前一個突刺,只是陳傳刀勢連貫,此時刀又往下斬落,要是突勢不變,勢必被在半途斬中。
趙遷又一次變招,雙手往上猛地一抬劍柄,同時腰腹一擰,試圖以這股力量運蕩劍身架開刀勢,隨后再是順勁自另一側(cè)旋劍反撩,這一擊成功,足以將陳傳整個斜著剖成兩半。
然而雙方兵刃只一接觸,就感覺一股勁力順著劍身傳遞過來,任何技巧勁勢都需要依靠力量支撐,失去足夠異化組織支撐的他,根本不足以格擋住這股力量,非但擬好的劍勢轉(zhuǎn)動不起來,甚至長劍都被震飛了出去。
下一刻,他見刀光一閃,心口一涼,頓時渾身氣力一失,那用藥后強撐起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之中,可不等他癱軟下去,就感覺自己的視線在慢慢抬升。
陳傳一刀將趙遷刺穿后,單手持住刀柄,手臂穩(wěn)穩(wěn)抬起,將其整個人慢慢挑到了半空之中,他平靜的看著后者,問:“沈?qū)W長的妹妹當(dāng)日是被你帶走的?她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趙遷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,并流淌下來,他勉力彎起嘴角,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,“原來你想問這個么,我不會告訴你的,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的。”
陳傳這時忽然有覺,他目光撇向后方,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人正蹲在一側(cè)的防護欄上方,這個人帶著一雙防護眼鏡,頭上還帶著機動車的頭盔,手臂之上是兩條狹長的刀刃,但似乎是由手臂上的植入體固束住的。
他轉(zhuǎn)首看過去,那個人咧嘴一笑,拉下防護鏡,站直了身體,看向趙遷,“伱就是雇主吧?我這是算來晚了還是沒來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