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科考試結(jié)束鈴聲剛響,監(jiān)考老師還沒說話,考場里已經(jīng)有人大喊了一聲“自由啦!”,伴著踢翻椅子的轟響沖出了教室。
時之序沒動,在答題卡上寫下最后一個字,偏頭望向窗外。操場邊那棵色木槭正盛放著,陽光透過樹冠,一片金紅,晃得她眼皮微微一跳。
她迎著走廊盡頭涌來的學生浪潮回到高二的教學樓棟,剛拐進走廊,就撞上從樓梯口沖下來的林璐瑤。
“去唱k!”林璐瑤眼睛亮亮的,一把攥住她的手臂,“我定了包間!”
她還沒等時之序回應(yīng),又笑得神秘兮兮地貼近她耳邊:“叫上江燧。我男朋友也去?!?/p>
時之序被她拽得踉蹌了一下,語氣含笑地斜睨她:“不是前兩天還只是‘學長’嗎?”
林璐瑤仰起頭,理直氣壯:“考完就升級了,合理吧?”
ktv包間定在嶺瀾廣場六樓,一進門就是震耳欲聾的彩燈和音浪。林璐瑤拉著時之序進去,笑著介紹:“我男朋友,秦謙宇,高叁畢業(yè)生?!?/p>
秦謙宇白凈清秀,眼神澄澈,得體地微笑:“你好,璐瑤常提起你?!?/p>
林璐瑤臉紅了一下,輕輕捶了他一拳,轉(zhuǎn)頭催促時之序去點歌:“快,今天你必須唱?!?/p>
時之序笑了笑,沒拒絕,走向點歌臺時,余光瞥見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。
江燧進來,回頭和什么人說了句“行”,關(guān)上了門。
他靠在門邊不動,蹙著眉,像是在適應(yīng)光線。身上穿著淺灰色短袖襯衫,搭配深灰色長褲,背了個黑色斜挎包。很簡單。但是時之序看得出來,明顯是打扮過。
他手里提著一袋飲料,徑直朝她走過來。
“你的?!彼哑渲幸槐f給她,她喜歡的抹茶奶茶,去冰叁分糖。又拿了兩杯放在桌子上,和林璐瑤、秦謙宇點了下頭,算是打了招呼。
接著他又折回來,在她旁邊坐下。手剛撐到沙發(fā)邊緣,時之序的手就鉆進了他的掌心,像蛇一樣又涼又滑,隔著衣服在他的腰側(cè)輕輕摸了一把。
江燧側(cè)頭瞟她,目光從她睫毛掃到唇角,她無事發(fā)生一般喝著奶茶,表面安靜。但眼神卻灼灼地盯著他,毫不掩飾。
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見色起意的家伙。
他側(cè)身擋住背后的視線,自然得像只是換了個坐姿而已,在室內(nèi)昏暗的燈光和喧鬧的音樂聲中,低頭吻住她的唇。
時之序沒有躲,反而抬手抓住他的領(lǐng)口,直接迎上去,和他的舌頭糾纏,啃咬著他的嘴唇。
她很少這么莫名地興奮。
可能是因為他今天很香;也可能是因為他看起來太漂亮了;又或者,他給她的奶茶下了藥,把她迷暈糊了。
時之序心跳得厲害,像根本不是在ktv,忘記了這個密閉空間里面還有另外兩個人。
江燧先回過神來,低頭咬了一下她的下唇,把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扯開,起身給她拿了一支話筒:“到你的歌了?!?/p>
時之序接過,看林璐瑤正擠眉弄眼地看著她,她有點尷尬,但還是清了清嗓子,隨著伴奏響起,唱進第一句。
江燧已經(jīng)坐回自己那邊,抱著手低著頭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她們唱了將近叁小時。時之序只會那么幾首,她唱歌算在調(diào)上,但沒感情,林璐瑤經(jīng)常評價她唱歌為ai初具人形。
她唱完就窩在沙發(fā)上喝奶茶,給林璐瑤當拉拉隊,偶爾跟一句。秦謙宇令人意外地唱歌非常好聽,音色清亮,連時之序都聽得出神。
時之序托著腮,看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樣子,沒來由地發(fā)了會兒呆。她身邊的江燧一直很安靜,不太熱衷,只是靠著沙發(fā)發(fā)呆,偶爾喝口水,眼神游離。
時之序小聲問他:“你困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