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嚴(yán)還沒來?”顧涼喻看似關(guān)心地問了一句,而金今雖然遲鈍,可是在顧家這個大背景下,也多少聽出了弦外之音,好像把她和顧涼喻…送做堆了,很有些郁結(jié)。
“說是要到郊區(qū)去采風(fēng),大清早的,天還沒亮就出門了。成天拍些有的沒的?!彼龘]揮手,可是言語間還是能聽出對兒子的疼愛。
“二嬸,辛嚴(yán)在攝影界的名氣可是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?,這幾年拿獎都拿得手發(fā)軟?!鳖櫅鲇餍χ?,深諳討好大人,就只要夸獎她的孩子。二嬸果然眉開眼笑,顧母也附著數(shù)落起顧涼喻。
“大伯母,我來了!”外面是顧辛嚴(yán)的聲音,嗓門很大,里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。“臭小子,來了也不先找媽!”顧辛嚴(yán)的母親笑著嗔怪。
“今天不是大伯母生日么,壽星最大,我當(dāng)然最先看到?!鳖櫺羾?yán)笑嘻嘻的,油嘴滑舌地辯解,“媽,這醋吃的沒道理啊!”
顧辛嚴(yán)目光在廳里巡視了一圈,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金今也在列?!敖鸾瘢俊鳖櫺羾?yán)湊過身,坐在沙發(fā)的扶手上,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金今突然就覺得自己找到了組織,眼眶都熱了。顧辛嚴(yán)沒料到金今見了自己是這么激動的表情。
“我?guī)齺淼??!鳖櫅鲇魇植蛔杂X地搭上金今身后的沙發(fā)背。一來像是表明主權(quán),二來也有隔開兩人距離的作用。
“你認識金今?”顧母半是驚訝,半是后悔。原來顧辛嚴(yán)認識,早知道就從他這里下手,哪里還需要去撬顧涼喻那張鐵嘴,眼巴巴地又是盼又是等,望穿秋水??!
“我們是同事?!鳖櫺羾?yán)說得理所當(dāng)然,手拍了拍金今的肩膀,“天天見面?!彼@是明顯的夸大其詞,只是這段時間在同一個劇組才會有天天見面的情況。
“你怎么會跟我大哥回來的?”顧辛嚴(yán)壓低聲音詢問金今?!八_我來的?!苯鸾駳夥瘴职脨?。“你倒是挺好騙的?!鳖櫺羾?yán)認同地點了一下頭。
“看把我大伯母樂的,把你當(dāng)準(zhǔn)媳婦呢?!鳖櫺羾?yán)調(diào)侃?!澳愦蟛冈趺催@樣高興?”金今了解長輩見毛腳的歡快情緒,可是顧母這樣翻了幾倍的熱情,金今便是有些奇怪了。
“我大哥從來沒有帶女孩子會來過?!鳖櫺羾?yán)實話實說,眼睛一眨一眨,滿是揶揄?!鞍??!”金今詫異間抬高了嗓門,眾人視線刷地射向她,她心虛地縮縮脖子。
“我不知道啊…”金今歪了頭,悲涼涼地嘆了一口氣,“他什么都沒告訴我…”“我大哥要是告訴你,你還能來?”顧辛嚴(yán)小眼神鄙視地睨她,“傻了唄?!?/p>
顧涼喻坐在一側(cè)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。嘴角一勾,她這倒不算是傻,頂多是單純了一點,或者是他…老奸巨猾,說得再難聽一點就是…下流無恥了。
“吃飯吧,吃飯了。”顧母招呼著金今和顧涼喻坐在一起。金今感覺到有人輕拍她駝起的背脊,順著那條手臂,便是見到了顧涼喻帶笑的臉。
金今正蘊著郁悶,鼓了鼓腮幫子,圓圓的眼睛怨氣十足地看著他?!吧鷼饬耍俊鳖櫅鲇魉坪醪⒉粨?dān)心,語氣頗為愉悅,“生氣影響食欲?!闭f著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碗里。
本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夾菜的動作,甚至在金今看來還帶著捉弄,到了顧家人眼里就成了卿卿我我的罪證。
“我都一把年紀(jì)了,還吃什么蛋糕?!鳖櫮缚粗龑痈叩牡案饴裨诡櫅鲇??!斑^生日嘛,吃個蛋糕也沒什么不好。”顧父搭嘴,他分明看出了老婆眼里的欣喜。
“涼喻,想不想知道媽媽許了什么愿?”顧母面上笑意不淺,眼睛一轉(zhuǎn)。顧涼喻哪里會不知道母親大人的愿望是什么,立刻出言:“說出來酒不靈了,您心里想著就成?!?/p>
顧母撇撇嘴,摸著笑轉(zhuǎn)向金今:“金今,你想不想知道?”金今正在發(fā)呆,被顧母孩子氣的舉動找回神智?!鞍⒁?,這個說出來真的就不靈了?!北砬檎嬲\,倒不像是在敷衍她。顧母稍有尷尬地切了蛋糕。
“媽,生日禮物?!鳖櫅鲇鲗⒁粋€盒子遞給顧母,金今詫異,明明是他讓她陪他挑的禮物,這份禮物還在自己手上,那他手里那份…又是什么?
顧母打開,錦緞上躺著一枚胸針,很貼別,多見了鉆石珠寶材質(zhì)的,這樣溫潤的玉雕倒是少見,尤其是花瓣紋路精致。
金今一怔,下意識地將手里的紙袋往身后藏,卻敵不過顧涼喻看似不經(jīng)意的一句:“哦,對了,金今也給您準(zhǔn)備了禮物?!毙ρ弁蚪鸾瘛?/p>
金今心底一陣哀嚎,迫不得已拿出袋子,一樣的包裝,顧母似乎很歡喜,打開盒子,里面赫然躺著同一枚胸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