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涼喻!到底是不是真的?!”金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認真嚴肅,奈何聲音輕軟,根本給不了人威嚴的感覺。
“你覺得呢?”顧涼喻反問,明顯帶笑的聲線讓金今氣憤?!澳泸_我的…”無可奈何的金今,連聲音也變得虛虛的。
“哦,好吧,我騙你的?!鳖櫅鲇鲝纳迫缌鳎粻幉晦q,應(yīng)和著她的說辭,反而讓金今覺得有問題。他的似真似假已經(jīng)成功地讓金今心驚膽顫了。
“顧涼喻,我…有點…害怕?!比跞醯穆曇魪哪穷^傳來,顧涼喻頗為遺憾:“只是有點害怕?那就多開兩盞燈,早點睡。”似乎要掛她的電話。
“很害怕!”金今叫起來,“你別掛電話!”“原來這么害怕?!鳖櫅鲇饔执魃狭饲繁獾男Α=鸾裾媸欠?,顧涼喻根本就是她的克星。
門外傳來敲門聲,金今嚇得往遠離大門的沙發(fā)一端挪了挪?!邦櫅鲇?,有人敲我家的門?!彪[約含著顫抖。
“我知道?!鳖櫅鲇魅滩蛔⌒ζ饋恚笆俏??!苯鸾褚汇?,立刻跳下沙發(fā)跑去開門,果然看見一身黑色風(fēng)衣短風(fēng)衣漆皮褲的顧涼喻半倚著墻,嘴角翹得厲害,眼睛瞇起,極為愉悅的表情。
顧涼喻大搖大擺地進了屋,這地方,他也算是二進宮了。明明已經(jīng)是大半夜的點兒了,金今卻還是回來時候的那一身衣服。
“你怎么在門口?”金今意外?!澳銊偨o我打電話的時候,我就在樓下?!鳖櫅鲇鳑]有坐下,而是晃進了金今的房間,金今顛顛地跟著,好歹來了個活人,如果是個女的,她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。
“當(dāng)年那個報道還配了圖?!鳖櫅鲇鬟呑哌呎f,“尸體大概在這個位置?!鳖櫅鲇髟诮鸾翊差^的正前方比劃了一下,又指了指一排衣柜,“后來兇手將兩具尸體都藏進了衣柜里。”
金今被他說得汗毛立起,眼睛控制不住地往衣柜看去,而地上,她總是幻想出一地的鮮紅,那該是多么恐怖的場景。
“租客是兩名女性,聽說兇手還將其中的一具尸體…”“你別說了!”金今及時打斷顧涼喻的話,之前的幾個月,她竟然都住在這樣一座兇宅里,再想起,她覺得自己往后該有幾個月的噩夢了。
“搬家吧,金今。”顧涼喻挑眉,之前這么多的鋪墊,就是為了這一句,而金今,早就沒了方才果斷拒絕的那股勇氣。
“現(xiàn)在…太晚了。”金今試圖尋找…至少她自己能信服的理由來拖延?!皫弦路涂梢宰?,我家里什么都有?!鳖櫅鲇骼〗鸾竦氖直郏瑢⑺馔?。
“衣服,我收拾衣服?!苯鸾窀杏X抓住房間的門把?!芭?,其實衣服也不用帶,我家也有?!鳖櫅鲇鹘苹匦?,伸手撈過金今茶幾上的背包,拖著她這樣一個大活人離開。
午夜時分,孤男寡女,要是被母親知道了,金今打了個顫…這件事必須要當(dāng)做最高機密來嚴守,她忽然覺得自己…前途堪憂。
車子緩緩駛進某小區(qū),這一片金今還真沒來過,抬頭目測,大概十幾層的高度,整個小區(qū)有極大一片的面積,卻只有三棟房子,相隔得也很遠,中間一排排的郁郁蔥蔥投射下樹影,還有大片反光的,約莫是小湖。
金今發(fā)現(xiàn)電梯竟然是半透明的,將樓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,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感覺。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著晶瑩,越是升得高,看著越是漂亮。
金今有些拘束,顧涼喻的家對于她來說,到底是個陌生的地方。客廳里燈光明亮,金今踩著褐色的地毯,走得小心翼翼。
“要不要參觀一下?”顧涼喻顯示出主人家的熱情。金今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精力,就覺得腦子渾渾噩噩,似乎困極了,到底已經(jīng)過了兩點,她是動都不想都一下。
顧涼喻看著她睡眼蒙蒙的樣子,笑著拍拍她的腦袋:“那就早點睡。你的房間是右轉(zhuǎn)第一間。”金今在房間里半晌,最后還是問出口:“顧涼喻,你說有衣服的,衣服呢?”她剛剛把幾個柜子都找了一遍,里面空空蕩蕩,連雙襪子都沒有。
“有啊,在這?!鳖櫅鲇鬟f給她一套睡衣,金今展開來一看,這樣的尺寸,明顯是男人的:“顧涼喻,這是男人的睡衣。”
“我家只有男人的睡衣?!鳖櫅鲇鳠o奈地聳聳肩,金今咬牙,這廝又忽悠她,什么衣服也有,有是有,可都是男裝!
金今從對著鏡子照了照,衣服褲子都大上不少,她只好將褲腳和衣袖都挽起小半截,樣子滑稽。
金今這一宿說了不少好,半夜口渴,透過開出的那一小條縫,看了看外面,在一片幽暗里,只留著客廳一頭那盞光線柔和的橘色小燈。
金今摸索著向廚房走去,突然客廳的燈亮起來,金今嚇了一跳,顧涼喻站在樓梯口,手還放在開關(guān)上,看到金今這副模樣,嘴幾乎扯到耳根:“金今,這套睡衣剛剛好啊。”明顯的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