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今看著他沉穩(wěn)地把著方向盤,自己沒有告訴他地址,他又怎么送她回去。約莫一刻鐘,金今忍不住了:“我們…去哪兒?”
他沒有側(cè)頭,淺淺地抿起嘴角,似隨意地看了一眼腕表:“十一點半,自然是去吃午飯?!迸ゎ^看向她,“不餓嗎?”
她現(xiàn)在正膠質(zhì)在煩惱中,哪有時間考慮肚子,略微一頓,搖了頭?!安火I也要按時吃飯。”他言語間依舊隨意,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。
金今突然生出幾分好奇,這個人雖然不紅,可到底也算是個明星,總是這樣隨意地和她來往,不怕狗仔么?
“我有什么好看的?”帶著調(diào)侃地回視她。金今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打量他的時間太長了,兩頰緋紅地撇開頭:“你不怕被記者拍到和異性一起嗎?”
“記者?”他有那么一瞬間的疑惑,隨即笑出來,“有什么好怕的,緋聞也不錯,至少算是新聞?!?/p>
金今顯然是被這人聽著極真的口氣嚇到,緋聞?她可不想上報,表情明顯地緊張了。而他笑得越發(fā)開懷:“和你開玩笑的,我們不會上報?!苯鸾裼行┯魫?,她好騙是真,在他面前似乎愈加單純。
金今總笑稱自己特別愛國,只對中國菜,對日本菜尤為不喜歡。又對芥末極是感冒,往時同葉皓去學(xué)校旁邊那家日本餐館,被他捉弄著吃下涂滿了芥末的生魚片,當(dāng)時就狼狽得淚流滿面…
“不喜歡?”他將倒了果汁的杯子推給她,自己蓄了一杯清酒?!皼]有?!彼龜D不出虛而淺的假笑,唯有低下頭,拿著飯團咬了一口,味道尚佳,只是…她不太喜歡生的東西。
說他熱情,他從來不會給她夾菜,甚至不會主動招呼她,說他冷漠,他卻會時不時抬眼看她,帶著再自然不過的笑。金今覺得自己,不懂他。
“大哥!”聲音從金今左后方響起,金今瞥見對面的男人幾不可查地蹙了眉。他的目光穿過她望向門口,繼而勾出淺淡的笑容:“辛嚴(yán)?!?/p>
金今轉(zhuǎn)過頭,叫辛嚴(yán)的男人微微靠著門,面上掛著爽朗的笑,與對面的男人有五分相似,眉目間更陽光一些。紫紅色亮皮的風(fēng)衣也將他的不羈襯得越發(fā)明顯。
“說我你在這兒,這是…”被稱作辛嚴(yán)的男人幾步走過來,面上的笑有些曖昧,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“約會?”目光落在金今身上,眼神專注,似乎在細(xì)細(xì)打量。金今被他□□裸的目光瞧的不好意思起來,主動低下腦袋。
金今沒有聽見他否認(rèn),自己也從不會主動和陌生人攀談,就算是辯解也沒有過。“你一個人?”他看了看站在門口沒有跟進(jìn)來的女伴,女人面上已是不快。
“我還有朋友,你們慢用?!苯行羾?yán)的男人挑了眉頭,湊近他的耳邊,“放心,我不會告訴大伯母的?!毙ξ靥_離開。
突然轉(zhuǎn)身:“都忘了自我介紹,我是顧辛嚴(yán),你呢?”他靠上桌子手交叉在胸前。“我…我是金今。”金今回答得結(jié)結(jié)巴巴?!熬ЬА彼永锿赋鲶@訝,若喃呢般重復(fù)了一遍,便又掛上了爽直的笑,“回見?!?/p>
“他是我…表弟?!毕袷墙忉?,他勾了嘴角,又看了看顧辛嚴(yán)的背影。金今點點頭,性格迥然的表兄弟。
“你就住在這里?”金今解著安全帶的手頓了頓:“恩,是的。”“哪一幢哪一層幾零幾?”他問得不快,緩而平穩(wěn)。
“七幢五層5014?!苯鸾翊鸬糜行┛?,想了想,便是懊悔,怎么連家庭地址都雙手奉上了…“七幢5014?”金今似乎瞧見了他面上可以稱之為…詭異的笑。
“有什么…不妥的?”金今只覺得悚然?!皼]有,五層挺好的。”他搖頭否認(rèn),那莫名其妙的笑卻不褪去,“不高也不低。”
一周過得飛快,管筱月回來的時候,勉強算得上姣好白皙的膚色被曬成了小麥色,便是用盡了各色護膚品,力圖將這一身的膚色扭轉(zhuǎn),可是十幾天都沒有什么明顯的效果,約莫覺得不順,火氣大得很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?!苯鸾窀┫律戆牍蛟诘厣?,用一邊的紙巾擦拭管筱月裙擺上的咖啡漬。早上的戲不順,管筱月慪氣地請了半天假,心里早已經(jīng)火氣沖天了。
直接伸手將金今推開,柳眉一豎:“你怎么做事的?”金今覺得委屈,她剛剛端咖啡給她,是管筱月自己沒有注意轉(zhuǎn)身撞上她的。
&這兩天也在管筱月這里挨了幾次罵,心情也不太好,揪住機會自然是要狠狠地出出氣:“你沒長眼睛還是沒帶腦子,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?!”
金今被指著罵了好一會兒,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子,甚至有咸腥的味道蔓延開來。卻硬是忍住了眼眶里打轉(zhuǎn)的眼淚。
“再去買過!”ta翻了個白眼,這人真是愚笨到極點,別人若是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,要不就頂回幾句,要不就哭得淅瀝嘩啦的,而她,只是默默地聽著。覺得出氣不少,管筱月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沙發(fā)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