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劍橋?”金今感嘆的聲音明顯被他誤會了,他又黑又粗的眉毛一擰:“你不會連劍橋都不知道吧?”越發(fā)鄙視的口吻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?!苯鸾癫缓靡馑?,他的嗓門太大,這一句引來周圍一片人的注意,紛紛側(cè)目。
一個下午,金今就成了一個默默的聽眾,一句話也插不上,章俊的開篇是他的大一,從獎學(xué)金到專業(yè)俊做了最后的總結(jié),“國內(nèi)也有不少公司等著我?!?/p>
蛋糕捧上了,他卻手伸過去將盤子向自己推了推:“你們女孩子保持身材,應(yīng)該不吃這個的吧?!闭f著拿起一塊吃起來,眼睛都瞇成一團。
金今其實餓透了,可是他這么說,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拿…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四塊蛋糕吃得干干凈凈,而舔手指這個動作讓她很不舒服。
當服務(wù)員將咖啡端上來,他正說到激動處,突然抬起手撞上了服務(wù)員的肩膀,咖啡晃了晃灑到了他的褲腿上,他當即翻臉:“不長眼啊你?!這條褲子是阿瑪尼的,知道多少錢嗎?!”
金今越發(fā)不自在:“算了吧,她也不是故意的?!睂ε税l(fā)這么大脾氣,這個男人的人品,肯定不會太好。
“算了?我這條阿曼尼是從國外帶回來的,今天才俊完全不接受口頭上的道歉,最后經(jīng)理只能免了他們的全部費用以作補償。章俊才像勉強吃虧一樣坐回去,金今突然佩服起他的蠻不講理,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到這樣。
兩人在商場樓下分開,章俊還對剛剛的事情抱怨,金今只想著能快點說再見,她快要忍不了了。
自從學(xué)歷上的差距出現(xiàn)以后,章俊對她似乎就有些看不上,用很霸道的語氣交代:“要是我愿意,會聯(lián)系你的,把你電話號碼告訴我?!?/p>
金今是多么的不想留,可是害怕他回去向楊阿姨告狀,楊阿姨再向母親告狀,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,還是不情不愿地給了號碼。
聽了一天的吹牛,金今身心俱疲,拖著步子回到家,母親第一時間詢問結(jié)果,金今為難,也不能給太低的評價,想用還行搪塞過去,母親卻不依不饒,事無巨細一一詢問。
“我和你李阿姨約了明天,他兒子是稅務(wù)局的,人也不錯?!蹦赣H竟然有兩手準備,這邊才結(jié)束,又有了第二場。金今乖乖地答應(yīng)著,心里卻越發(fā)抗拒。
“肖翹,我回來了。”金今給肖翹去了電話,肖翹那頭很吵,她大聲地回答:“我們團組織春游,我在黃山呢!”金今郁悶,難得回來一趟。
飯桌上母親又提到了今天相親的事情,金今真的是說不出半點好感,那個自大有暴躁的男人,哪里會讓人生出半點好感。唯有聽著母親一人喋喋不休。
電話突然想起來,金今看著來電顯示,差得叫出來,竟然是顧涼喻?!笆裁词??”金今心虛地看了父母一眼,起身走到窗邊。
“哦,聽說你回家了?”“恩,我回家了。”金今照實說?!芭?,沒什么事,就是問一聲。”顧涼喻語氣平平,還真像是隨口關(guān)心一句。
掛了電話,金今坐回桌子邊,母親眼神犀利:“是誰啊?”“同事?!苯鸾褚е囝^,賠著笑?!奥爧尩模信笥鸦丶襾碚?。”母親嚴肅地重申?!岸鳌!苯鸾裼昧Φ攸c點頭。
結(jié)果才過了沒一小時,電話又響了,而且又是顧涼喻的,這次也沒有什么大事,金今被他的行為弄得心驚膽顫,一面防著母親的懷疑,一面猜測他無聊舉動背后的目的。
顧涼喻一連來了七通電話,每一次都不長,大不了一分多鐘,可是金今躲躲閃閃,讓人覺得電話那頭的人,見不得光。
母親的臉色越發(fā)難看,幾次質(zhì)問金今,金今都以同事之名蓋過,可是害怕的心情一點點加重。她多想關(guān)機,又怕有事找她。不接他電話,手機就一直震動,只引來母親越濃的懷疑。
直金今很想把手機也帶進浴室,可是母親下了命令放在茶幾上,她一步幾回頭,提心吊膽地去洗澡。
顧涼喻的電話不負眾望地又進來了,金母看著屏幕上的名字,忍不住皺眉:“喂?!薄澳谩鳖櫅鲇鞯恼Z氣微詫,細聽還有笑意。
“你找金今?”金母心里咯噔一聲,想著果然是男的,話也問得開門見山?!芭?,是啊?!薄八F(xiàn)在有事,不方便接電話?!薄芭?,那我再打吧?!蹦穷^的態(tài)度極好。金母想了想,問得稍微婉轉(zhuǎn):“你是金今的同事?”
“同事?”那頭似乎很意外,“金今沒有和您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