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犯得這么這是,娶個大明星呢。”有人不以為然,現(xiàn)在多的是明星入主豪門,根本不稀奇?!澳嵌伎烊昵傲?,那時候老一輩還戲子戲子地稱呼演員,況且嫁過人身家也不清白了,顧家又不是一般的豪門?!?/p>
“她都快五十歲的人了,保養(yǎng)得這么好,看上去最多四十歲?!庇腥似G羨,“人家那都是吃最好穿最好的,不然人人擠破頭進(jìn)豪門?!?/p>
“他那前夫啊,離婚沒多久就自殺死了,很紅的一個編劇。”越說越神秘,金今細(xì)聽,除了眾人的感嘆,便是什么也聽不見了。
“金今,真是稀奇了,你也會這么認(rèn)真地聽八卦啊?!壁w麗嘖嘖稱奇,說得金今不好意思?!昂冒?,難得你有興趣,我再免費(fèi)給你個絕密的。其實她也挺可憐的,嫁進(jìn)去的時候帶著一個六歲的拖油瓶,十幾歲的時候沒了,白發(fā)送黑發(fā)。后來也一直都沒有孩子。”
金今瞪大了眼,心頭一跳,見到金今這樣詫異的反應(yīng),趙麗很得意,卻有人來潑冷水:“你是欺負(fù)金今是外地人吧!這事當(dāng)年多轟動啊,本城的,誰不知道,我記得就是我剛好要中考那一年。”
金今心頭突地生出一股憐憫,顧涼喻的小嬸嬸的人生竟然有這樣多的波折,她卻仍然是那么溫柔的性格。
“聽說她今天才加了了一部電影的拍攝,演一個媽媽的,叫什么來著…忘了。能請得動他出山…嘖嘖…”她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,她卻再也聽不進(jìn)去了。
顧涼喻今天加班開會,金今獨(dú)自回家,卻在公交站附近聽到有車對她按了喇叭,回頭見到從駕駛座露出半張臉的顧辛嚴(yán)。
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,兩人大概有一個月沒見了。顧辛嚴(yán)揚(yáng)起一口白牙,態(tài)度一如從前,很陽光的笑,晃了金今的眼,倒是金今,不知怎么面對。
金今見他一直不走,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,心里正籌劃著如何拒絕?!敖鸾?,小嬸嬸想見見你?!鳖櫺羾?yán)將手伸出窗外,指了指后座。
金今幾欲出口的拒絕就這樣吞了回去,不太相信地盯著后座的門。后座靠左側(cè)的窗戶緩緩降下,露出趙玉鵑的臉,帶著溫柔的笑。
“金今?!壁w玉鵑喚了一聲,聲音細(xì)軟,帶著熟悉?!鞍⒁??!苯鸾癫幌耦櫅鲇髂菢訂舅饗稹!敖裉煳矣锌?,陪我吃頓飯吧?”細(xì)軟的聲音根本不需要帶上請求,金今便會心甘情愿地答應(yīng)。
顧辛嚴(yán)透過后視鏡,看見金今掛著笑的小臉,不是明亮而爽朗的,卻帶著細(xì)膩和溫暖。手掌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。
顧辛嚴(yán)假意要走,趙玉鵑再三挽留,金今雖然覺得尷尬,也不能出口將人趕走,包間里一桌三人,顧辛嚴(yán)安靜地再一旁替兩人倒茶,時不時抬頭看一看似乎很投緣的兩人。
趙玉鵑頻繁地給金今夾菜,金今覺得她好是好,只是…太好了一些,完全不像才見了幾面的長輩。尤其是當(dāng)她強(qiáng)行按著金今的喜好點(diǎn)了一桌子菜后,那種放心的笑,讓金今突地覺得莫名其妙。
剛剛才動筷子,顧涼喻的電話就進(jìn)來了,他最近的電話多得讓金今緊張,金今甚至一度懷疑顧涼喻是不是在辦公室里裝了監(jiān)控,只要她一有空,電話就會進(jìn)來,尤其是他開會晚歸,哪里會出現(xiàn)她查崗的情況,都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。
她彎起一抹笑,映入顧辛嚴(yán)的眸子,里面的黯淡了一瞬?!敖鸾?,吃飯了嗎?”那頭含著笑,問得隨意。
“我在坤曲閣?!苯鸾窨戳艘谎垡谎蹘еΦ内w玉鵑,猶豫了片刻稱呼,“和…小嬸嬸一起。”
顧涼喻頓了頓,語氣不變:“我還要一會兒,等我去接你?!薄安挥昧耍阒苯踊丶揖托??!被丶覂蓚€字似乎取悅了顧涼喻,那廝也不再糾纏,有交代了幾句,就掛了電話,要是他知道金今身旁還做了個顧辛嚴(yán)…
金今抬頭看見小嬸嬸輕笑,不帶疑問:“涼喻?”金今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趙玉鵑在深問,又和金今說起了別的。
一頓飯要按著往時,顧辛嚴(yán)必定會插科打諢調(diào)動氣氛,可是這次卻沉默得很。到了坤曲閣門口,竟正好碰上特意趕來接趙玉鵑的顧家三叔。
看著金今詫異的表情,顧辛嚴(yán)抿起笑:“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?!睅еT多感嘆,金今聽得出,他很羨慕,其實,她也是。
“送你回去吧?!鳖櫺羾?yán)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,金今婉言拒絕,順著臺階往下走。顧辛嚴(yán)卻拉住她:“是小嬸嬸交代的,要將你安全地送回家。”他抓得很緊,坤曲閣前人來人往,金今不想難看,咬牙坐進(jìn)了副座。
一路的沉默,在臨到前一刻,顧辛嚴(yán)突然出聲:“怎么辦金今,我就是不想放棄你?!彼D(zhuǎn)過頭,銳利的目光直刺金今圓圓的眸子。
金今愕然,最后轉(zhuǎn)成一句:“我不會喜歡你?!薄澳悄阆矚g顧涼喻嗎?”他有些咄咄逼人。金今一時答不上來。
“那顧涼喻呢,他喜歡你嗎?”顧辛嚴(yán)輕笑,不在陽光的臉上竟是陰霾,“你又知道他為什么喜歡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