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門關(guān)的嚴嚴實實,顧涼喻突然就停住了步子,握著鑰匙的手心一個勁地往外沁汗。他已經(jīng)不習慣面對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家,他甚至覺得如果沒有金今,這個地方只能稱之為房子,已經(jīng)不再是家了。
擰開門鎖的輕響將他跑遠的思緒拉回,深深吸了一口氣,將門一推,里面靜悄悄的。已不見了前幾日的凌亂,很干凈,似乎被打掃了一遍。
桌子上躺著一把鑰匙,尾巴上掛著一只拳頭大小的粉色兔子,是他親手系上去,他的鑰匙上,也掛著一只藍色的,是一對。上次南北廣場搞促銷,設(shè)了情侶游戲,金今拉著顧涼喻參加,還真拿了一個第二名。
顧涼喻不大樂意,他什么時候輸過,倒是金今挺開心的。第一名的禮物是一只巨大的熊,可只有一只,這一對雖然小,卻有兩只…那時候顧涼喻還笑她,可是現(xiàn)下,只覺得心疼…
他迅速走進她房間,里面沒怎么變化??墒谴蜷_柜子,里面屬于金今的衣服,一件也沒有剩下,而顧涼喻曾經(jīng)給她買的,她一件都不曾穿過,連標簽都沒有拆,整齊地掛在柜子里。
這幾天他都睡在金今的房間里,房間里似乎還有她的味道,不是太濃的香氣,淡淡的,卻無比溫馨。他抓不住,只能任由它淡去,直至最后,消失殆盡…
金今拖著行李箱無處可去,最后還是回了陶映那里。開門進去卻見陶映正在鞋柜里拿鞋子。
他抬起頭,面上難掩焦急的神色,在瞧清進來的就是金今,才算出了一口氣。金今有些意外,他說好要半個月才回來,沒想到竟然已經(jīng)回來了。
“你…出去了?”他接過金今手里的行李箱,小手上還緊緊捏著一個小紅本。余光掃到,離婚證三個字,著實出了他的意料。
“你怎么回來了?”金今點點頭,轉(zhuǎn)開了話題?!盎貋韰⒓有缕子??!碧沼诚肓讼?,“明天還要回去?!闭f著將她的行李箱拖進房間里。
金今失蹤這幾天,害怕陶映擔心,都會給他去電話。陶映很忙,她就盡量不讓自己的事去打擾他。
“你和…顧涼喻…”陶映看金今憔悴的神色和眉宇間藏著的那點哀傷,心頭一跳,最后還是問出口。
“我們結(jié)束了。”她不自覺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小紅本,聲音軟軟的,有點沙啞,目光一時轉(zhuǎn)不開去。
陶映不知現(xiàn)下的心情是慶幸還是憐惜,總之覺得松了一口氣,眼神愈加溫和:“那你就安心地住著。”
金今搖頭:“我住在這里不方便,萬一被娛記拍到,對你影響不好。我想…自己找個地方?!彼劬σ徽R徽?,又大又圓,卻沒有神采。
陶映也不強求,就讓唐斌幫著尋住處,唐斌自然高興。他本就擔心金今會給陶映帶去不必要的麻煩,要是真被拍到,隨便曝一曝同居的緋聞,這負面消息可是要人命,任瑞肖就是前車之鑒…
“陶映,我是你的助理,以后,我還是跟著你吧?”金今踟躕半晌,訥訥地問。倒不是對工作有多么熱愛,她只是…想要躲得遠遠的。
陶映一愣,剛開始他明面上對她那么冷淡,其實…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去尋找她的身影。前一陣唐斌有意無意地支開金今,他其實很不滿。
“好。”陶映笑著揉她的發(fā)頂,金今依舊…有些躲閃。陶映手摸了個空,除了尷尬,還有幾分意外,小丫頭的心思他已經(jīng)不再那么了解了…
陶映硬氣的很,對唐斌的齜牙咧嘴視而不見。唐斌無奈之余,也只能獨自嘔血。往時是陶映給金今臉色看,現(xiàn)在…是陶映給自己臉色看…
金今一直跟著陶映在外地忙,再回本城,已經(jīng)是兩個多月以后。換了手機卡,告訴了該告訴的人,自然不包括顧涼喻。
期間顧涼喻當然是從沒有沒有聯(lián)系過她,幾分安心添著幾分失望,總之是無比復(fù)雜的心情。有時甚至會想,他的沉默,不過是因為她換了電話,因為他們失去了聯(lián)系,因為…她不該有這么多因為…
抬頭望向淺藍色的紅娛大廈,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…依舊是顧涼喻的臉。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,讓那些胡思亂想統(tǒng)統(tǒng)退散。
“哇,金今???你是金今嗎?這日光浴曬的,都快黑成碳了啊!”趙麗目瞪口呆,只見過女人拼命做防護的,沒見過這么拼命曬自己的…
金今溫柔地笑了笑:“我有涂防曬霜,三種不同地抹好幾層,可是那邊紫外線實在是太厲害了。我已經(jīng)是我們劇組最白的了,男女主角比我還黑呢。”
門口跑進了幾個小助理,現(xiàn)實激動地抱住金今嘰里呱啦地表達了一番思念之情,又嘲笑幾句她黑漆漆之后…開始了日常的八卦業(yè)務(wù)。
“哇,知道我剛才在門口看見誰了嗎?”神神秘秘地往四周看了看,還沒等別人提起,就迫不及待地道出,“顧總?。 ?/p>
金今心頭一跳,緩緩地從人群中退出來,那邊的聲音明明不大,她卻聽得清清楚楚?!罢娴募俚模壳瓣囎硬皇歉闶й櫭?,總裁辦里的一群小秘都不知道消息?!?/p>
“是啊,前臺那幾個也說顧總很久沒來紅娛了。”有人應(yīng)和,“難道是前陣子那同性戀的風波?不是早過去了么?太后知后覺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