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今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,用力揉了揉,再定睛去看,猩紅的一片只字未變,只是顯得越發(fā)猙獰。
周圍的小助理們鬧騰騰的,唾沫橫飛地就顧總是攻是受的問題展開激烈討論。“開玩笑,我們顧總可能是受嗎?!一看就是攻,強(qiáng)攻!”“外表an一點就是攻,我說是受,腹黑受!”
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,金今卻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,被爭得面紅耳赤的趙麗一拉:“金今,現(xiàn)在我們七比七,就指你了,攻還是受吧!”
金今擠出人群,小跑著出了辦公室,眾人茫然,還是趙麗頗為愧疚地看著那個迅速離開的嬌小背影:“鐵定是害羞了,我們怎么能荼毒金今這么單純的丫頭呢!”
一直到了人少的樓梯間,她才掏出電話撥了顧涼喻的號碼,電話那頭刻板地女音中英文地一遍遍重復(fù)“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(guān)…”她現(xiàn)在只想見一見顧涼喻。
這是金今第一次上頂層的總裁辦,里面忙忙碌碌的不少人,顯得亂騰騰的。金今推門走進(jìn)去迎面撞上了cy。
“你是誰?”cy本就煩躁,瞧見陌生面孔,頓時聲色嚴(yán)厲?!拔艺翌櫋櫩??!薄澳膫€部門的?”cy警惕起來,不知這個是不是混進(jìn)來的記者?!耙炞值奈募粝拢瑫腥怂突厝?。”
“我找顧總有事?!苯鸾癫豢献?,想要推開的脾氣也上來了,她堂堂顧涼喻的總助,被人這樣推搡:“你懂不懂規(guī)矩,你現(xiàn)在不走我就叫保安了!”奸細(xì)的聲音抬得極高。
“cy姐,你聯(lián)系上顧總沒有,這邊都亂成一團(tuán)了?!毙≈韽睦锩媾艹鰜恚奵y正和人糾纏,當(dāng)下一愣,只見那人也是頓了頓,轉(zhuǎn)身跑了出去。
顧涼喻不在紅娛,她撒腿往樓下跑,顧不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群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,甚至撞到了剛剛回來的陶映也不自知。陶映的視線一直跟著她,微微蹙起眉頭,這樣著急…
從樓上找到樓下,家里的一切都和她走的時候一樣,唯獨(dú)少了顧涼喻。她腿一軟,坐倒在地上。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,現(xiàn)在是真的不知道顧涼喻去了哪里…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她對他的了解這樣少。
顧涼喻有訂閱報紙的習(xí)慣,茶幾上攤著幾份,每一份的娛樂版甚至是頭條都是顧涼喻的消息,滿目都是同性戀之類的猜測和惡意的攻擊。
她心里不是滋味,不知道顧涼喻今天早上坐在這里看著這些報紙的時候,是怎么樣的心情,而她,竟然不在。
金今聽到動靜,望向門口,大門太急了沒有關(guān),她以為會是顧涼喻回來了,卻只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,她記得這個男人…叫孟z瀾。
男人牽起笑,金今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睛,將視線挪到他揚(yáng)起的嘴角:“顧涼喻不在。”她扶著沙發(fā)站起來,微微低著頭,聲音很輕。
“我找你。”他沒有進(jìn)來的意思,“顧涼喻不見了?”一語點破,她怔怔地點頭。“想不想見他?”即使低著頭,她依舊能感覺的他尖銳的目光。
“既然不想,我就先走了?!彼Z氣平平,聽不出一點情緒。她迅速移到門邊拉住他的手臂:“想的?!庇行┢炔患按恼Z氣讓對方的笑意愈濃。
金今打心眼里害怕孟z瀾,不知是因為他太強(qiáng)大的氣場還是過于冷硬的氣質(zhì)。孟z瀾似乎也感覺出小姑娘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隨手打開車載音響,歌聲悠揚(yáng),一首接一首,很老的歌,都是九十年代的經(jīng)典曲目。
她側(cè)面看了孟z瀾一眼,正好被他發(fā)現(xiàn)。他嘴角依舊含著笑,只是多了幾分懷念:“我這里只有老歌?!苯鸾褛s緊低了頭。
金今沒有想到,孟z瀾又把她載回了紅娛,將她送進(jìn)地下停車場的電梯。更讓她吃驚的是,孟z瀾說,顧涼喻就在頂層。
“我剛剛?cè)チ丝偛棉k,顧涼喻不在?!苯鸾裢O赂S的腳步,怯生生地開口?!翱偛棉k不是頂層?!泵蟴瀾雙手插在口袋里,頭也不回。
兩人走進(jìn)高層專用的那部電梯,金今是從來沒有用過,平時似乎也沒有見別人用過,就是那些明星也都是用的普通電梯,只不過他們往里一站,再沒有人好意思進(jìn)去而已。
孟z瀾按了32層。她一愣,印象中紅娛只有31層,就是總裁辦,這部電梯上竟然有32層。
電梯速度很快,數(shù)字幾乎毫不間斷地從地下1層一直跳到了32層。電梯門打開,躍入眼簾的,是很大的一片草坪,她不知道紅娛的頂層,竟是一片綠草盈盈。
“去吧,他就在那邊?!泵蟴瀾輕輕推了她一把,將她推出電梯,門合得很快,透明的電梯罩子里瞬間什么也不剩下。
金今踩著柔軟的草坪順著孟z瀾剛剛指過的方向走,繞過一個爬滿樹藤的葡萄架顧涼喻就坐長椅上,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開衫。
金今似乎不想吵到他,放輕放慢了步子,踩在草坪上聽不見任何響動,直到走到顧涼喻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