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暢
春園,沈初宜也要去伴駕,若非如此,徐姑姑大抵也不會折騰這一遭。
徐姑姑在尚宮局的差事不算輕松,她只略坐了小半個時辰,便匆匆走了。
沈初宜靠在貴妃榻上,手里拿著貍奴戲球團扇,輕輕扇著風(fēng)。
她半垂著眼眸,眼睫濃密卷翹,在光潔的臉頰上落下一道驚鴻。
團扇輕搖,暗香浮動。
舒云沒有打攪她,安靜守在一邊,正在一顆顆剝葡萄皮。
一時間,寢殿安靜無聲。
沈初宜在思索白家的事情。
跟徐姑姑所言不同,沈初宜思索的是白家在先帝和當(dāng)今陛下中的不同態(tài)度。
先帝時,大皇子二皇子奪嫡,忠義侯寧做孤臣,也不愿意混入這一團混戰(zhàn)中,他絕口不提陛下曾親口說過兒女婚事。
若他當(dāng)時提及同三皇子的親事,那結(jié)局可能會有所不同,那一樁親事,很可能把蕭元宸也拖入奪嫡的泥沼里。
以沈初宜淺薄的政見來看,忠義侯此舉,其實是為了保護蕭元宸。
后來陛下登基為帝,自然可以再續(xù)前緣,可惜白凝霜香消玉殞,沒有福緣。
如今四載過去,剛好比長姐小三歲的白靜姝,恰逢如花似玉年紀(jì)。
不過在外人看來,當(dāng)年忠義侯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妥,當(dāng)今登基之后沒有翻臉,降職白千鋒,已是胸懷大量。
今歲選秀,若白家有攀龍附鳳的心思,應(yīng)當(dāng)一早就送二小姐入宮參選才是。
不知那一場重病,是天意還是人為。
落到最后,居然還求到了莊懿太后面前,一番波折之下,才能將白靜姝送入宮中。
整件事情看起來都很怪異。
沈初宜說不上哪里奇怪,卻總覺得每一件事都不順利。
忠義侯前后不同的態(tài)度讓人疑惑,陛下的平靜淡然亦然。
或許,忠義侯同陛下,關(guān)系可能比常人想象的要深。
沈初宜思索片刻,還是思索不出子丑寅卯,便把此事放下,直接坐起身來。
舒云恰好端起一碗水晶葡萄:“小主嘗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