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宜輕輕拍了拍小腹,笑道:“只要健康長大就好,無論男女,都是我的孩子?!?/p>
蕭元宸倒是愣了一下。
他腳步不停,臉上笑容淡了幾分,只深深看了沈初宜,沒有繼續(xù)說這個話題。
等回了桃花塢,兩人一起洗漱更衣,便合衣入眠。
沈初宜今日有些累了,她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,甚至來不及同蕭元宸說一句客套話,就陷入夢鄉(xiāng)之中。
蕭元宸平靜躺在她身側(cè),他偏過頭,認真看向沈初宜。
帳幔中昏昏暗暗,寢殿內(nèi)只點了兩盞角燈,低矮昏暗,照不到帳幔之中。
沈初宜的面容在黑暗里模糊不清,只有一片瑩白。
蕭元宸的一顆心,慢慢沉下來。
此時此刻,他才忽然意識到,自己對沈初宜太過關(guān)注了。
關(guān)注到用心的地步。
他不知道這對不對。
理智里,有一個聲音一直尖銳地
提醒他,作為皇帝,心意和喜好都是無用的。
他難道忘了曾經(jīng)的那些殺戮和血腥嗎?
他不應(yīng)該,也不能如此在意一個人。
當年的悲劇,不就是因父皇偏愛慧貴妃,從而偏心二皇兄所致?
否則,大皇兄又為何日日籌謀,總覺得被搶了皇位。
直到兩位皇兄斗得你死我活,大皇兄坡了腳,失意頹廢,二皇兄貪墨下獄,一直幽閉詔獄之中,后蕭元宸登基為帝,才坐下來同他聊了一場,送他去守皇陵。
而慧貴妃,也因此年輕薨逝。
如今兄弟二人雖偶有書信,蕭元宸也十分關(guān)心兩位兄長,可曾經(jīng)的兄弟之情再也回不去,只剩下潦草的余生。
蕭元宸自己很明白,坐擁天下,九五之尊是多么讓人動心的權(quán)利,可能即便沒有父皇偏心,兩位兄長,也始終做不到心平氣和。
可若是一早就定下儲君,亦或者細心教導(dǎo)皇子們,結(jié)局或許不同。
蕭元宸不確定自己能否做的比父皇更好,可最起碼,他不能重蹈覆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