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懿太后嘆了口氣:“你仔細說來,哀家且聽一聽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看了一眼錢掌殿
,錢掌殿就上前扶起邢昭儀,強硬讓她坐回椅子上。
邢昭儀緩了緩,才道:“臣妾原就喜歡八哥,年少時養(yǎng)過一只,后來同父母寫家書,可能念叨了幾句當年的那只八哥,父親就起了慈愛之心?!?/p>
“臣妾知道,”邢昭儀的眼淚瞬間滑落,“宮外是不能送入宮中活物的,哪怕只是一只八哥也不行,更何況八哥生的不好看,容易引起誤會?!?/p>
八哥通體烏黑,卻是有不吉的說法。
邢昭儀又咳嗽了一聲,道:“但父親母親一片愛女之心,知道臣妾實在想家,還是把八哥夾帶進宮,送給了我。”
邢昭儀嘆了口氣。
她喃喃自語道:“我不應該貪心的?!?/p>
邢昭儀這精神,同之前請安時大相徑庭,不過短短幾日,竟是病成這個模樣。
沈初宜也不由蹙了蹙眉頭。
莊懿太后就說:“那只八哥呢?”
邢昭儀慘笑一聲,說:“我怕外人發(fā)現(xiàn),便把她藏在寢殿里,那八哥見不到光,羽毛一片片掉,好多都是它自己啄掉的?!?/p>
“我本來很心疼,想著再讓母親入宮,還是把八哥送回家去,結果還沒等送,它就趁著喂食的空擋自己飛走了。”
邢昭儀語氣恢復了平靜。
“這樣也好,它本來就是一只鳥,自由自在飛在天際,才是它原本應該有的命。”
“我不應該強留它?!?/p>
這話說的頗有些頹喪,不像是邢昭儀的性格。
莊懿太后倒是沒有太過嚴厲,她恢復了往日的溫和。
“邢昭儀,你這只鳥,會說話嗎?”
邢昭儀愣了一下,搖了搖頭:“不會?!?/p>
邢昭儀說著,難得笑了一下:“就怕它說話引人遐想,才送了一只不會說話的八哥,結果它也留不住?!?/p>
莊懿太后看向馬嬤嬤,馬嬤嬤此刻才上前,讓邢昭儀注意到了她這個人存在。
邢昭儀不認得馬嬤嬤,卻能看出她宮裝上的花紋,知道她是慎刑司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