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郁金閉了閉眼睛,她跪在地上,才覺得心神穩(wěn)了下來。
“回稟陛下,熙嬪娘娘這一胎懷的太過勉強,小殿下一早就沒有聲息,是勉強保住的,”溫郁金低聲道,“因為娘娘一直臥床,沒有力氣,小產(chǎn)非常艱難,生產(chǎn)之后大出血,迎喜嬤嬤正在伺候娘娘。”
“應該已經(jīng)止血了?!?/p>
蕭元宸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
一時間,荷風宮落針可聞。
溫郁金沉默片刻,才低低回稟道:“陛下,熙嬪娘娘以后都不能再生產(chǎn)了?!?/p>
“熙嬪的身體呢?”蕭元宸只這樣問。
溫郁金徹底松了口氣。
她知道,這件事與她無關,不會遷怒到她身上。
于是她才開口道:“熙嬪娘娘以后會臥床不起,非常虛弱,再也無法像常人那樣生活。”
“你去吧,盡快醫(yī)治好熙嬪,朕要見她?!?/p>
兩刻之后,迎喜嬤嬤先退了出來:“陛下,小殿下如何安排?”
這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,一般而言,都是葬入妃園寢。
“按照祖制吧?!?/p>
蕭元宸沒有問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,因為根本就不需要,也沒有任何意義。
等溫郁金和另一名女醫(yī)退出來,蕭元宸才一步一步踏入寢殿之中。
寢殿里的味道很混雜。
藥味血味混在一起,幾乎讓人窒息。
蕭元宸面色如常,他繞過屏風,直接在床邊的羅漢床上落座。
楊思梵躺在床榻上,她沒有昏迷,此刻正面色慘白地看著拔步床上的帳幔。
帳幔上百子千孫圖依舊精致美麗,曾經(jīng)這帳幔是她自己選的,如今卻看了無比厭惡。
“熙嬪,”蕭元宸開口,“稍后會有慎刑司和司禮監(jiān)的內官審問你,你知道的一切,朕希望都如實稟報?!?/p>
楊思梵沒有回答,毫無反應。
蕭元宸不去看她,只說:“那個孩子,朕已下旨,按照祖制處置?!?/p>
楊思梵這才略有些反應。
“陛下,你好狠的心,自己的孩子都要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