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宸放下茶杯,修長的手指在漢白玉桌上輕輕敲了一下:“若是朕,大抵會置之不理?!?/p>
沈初宜愣了一下。
她似乎很驚訝,滿臉不解,一臉虛心求教地看向蕭元宸。
蕭元宸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。
“不用故意做這樣子?!?/p>
沈初宜揉了揉額頭,又去握蕭元宸的手:“陛下真是火眼金睛?!?/p>
蕭元宸哼笑一聲,才道:“德妃根本不用自證清白,她直接把人送去尚宮局,處置看管罪奴不利的宮人即可。”
“你的第一個(gè)法子要?jiǎng)跓﹥晌惶?,第二個(gè)法子要調(diào)動全宮所有宮人,實(shí)在太過興師動眾,根本沒有這個(gè)必要?!?/p>
“等過日,就不會還有人記得這事?!?/p>
對于蕭元宸來說,一切都是輕描淡寫的。
這法子雖然好,但治標(biāo)不治本,以后萬一有人舊事重提,總會成為攻堅(jiān)德妃的把柄。
還是得證明自己清白。
但蕭元宸跟德妃畢竟身份地位天差地別,考慮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。
蕭元宸看向沈初宜,大約猜到了她的心思,道:“朕同你說這些,就是告訴你,以德妃的份位,宮人最多只敢私底下說上兩句,更多的絕對不敢提,若是宮里留言四起,肯定有人推波助瀾。”
“抓住罪魁禍?zhǔn)准纯?。?/p>
沈初宜心中一動,終于明白了蕭元宸的意思。
她眨了眨
眼睛,很高興地笑了一下,乖巧地給蕭元宸倒茶:“陛下教導(dǎo)的是?!?/p>
蕭元宸淡淡一笑,卻告訴她:“現(xiàn)在的德妃,還不能下令讓全宮自查偷盜事宜?!?/p>
沈初宜心中一凜,她茫然抬頭,看向蕭元宸。
蕭元宸的目光很平靜,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冷酷。
他沒有解釋為何這樣說,只是告訴她:“若以后你遇到事情,莫要自作主張,萬事有朕?!?/p>
這一句承諾,的確是沈初宜沒想到的。
沈初宜難得多了幾分真心,她緊緊握著蕭元宸的手,眼底都泛起了水色。
“陛下……”
聲音都哽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