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?lián)Q上那身軟煙羅寢衣,摸著光滑柔軟的料子,她甚至同紅果笑了一下:“有勞紅果姐了。”
紅果也不知要說什么,只沉默送她離開暖房。
重新踏入東暖閣,看到男人熟悉的動作和身影時,這一次沈初宜不再緊張害怕。
她足尖點地,輕輕行至蕭元宸身邊,垂眸看著他假寐的側(cè)顏。
仔細看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皇帝陛下睫毛濃密,猶如一條纖細的蒲扇,遮擋住了他眼眸中的所有鋒芒。
蕭元宸確實俊美無儔,但此刻沈初宜卻無暇欣賞。
她微微傾身上前,動了動鼻尖,仔細嗅聞蕭元宸身上的味道。
離他近了,龍涎香的味道越發(fā)清晰,但那股子濃重的辛辣香味依舊濃烈。
沈初宜可以確定,這味道破壞了龍涎香的沉靜。
這一定不是龍涎香本該有的氣味。
她正垂眸沉思,忽然一雙大手向前一攬,她猝不及防跌落男人寬厚的胸膛里。
沈初宜臉上溫?zé)?,但她頭腦是很清醒的。
她知道,自己同蕭元宸相處的時間不多,也就在此刻,在永福宮的東暖閣里,才能說上幾句話。
即便此刻他似乎中了迷藥,神志不太清醒,可若有朝一日他能解開迷藥的藥性,重新把事情都記起呢?
沈初宜一個機會都不想放過。
思及此,她努力壓下心里的羞赧,讓自己親昵地靠在了蕭元宸的胸膛上。
女子軟弱無骨這樣依靠,似是全心依賴。
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后背,聲音很溫和。
“怎么了?”甚至還關(guān)心了一句。
這樣的蕭元宸,跟白日里沈初宜所見的年輕帝王全然不同。
不再冷漠疏離,不再沉穩(wěn)練達,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也可能,閨房之中他就是如此。
沈初宜沉下心來,思忖片刻才軟聲開口詢問:“陛下,耿貴嬪姐姐如今可好些了?”
耿貴嬪還在月子里,洗三也只簡單辦了,只有兩位太后和陛下親臨,麗嬪等宮妃都沒能前去。
此刻的蕭元宸也毫無戒心,并不會疑神疑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