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睿太后也沒想到邢才人病得這樣重,她在邊上的圈椅上落座,問:“太醫(yī)院可到了?”
胡掌殿道:“回稟娘娘,因邢才人病情嚴重,特地請了劉院正和溫院判,除此之外,邢才人的負責太醫(yī)陳院判也來了。”
一次來了三名太醫(yī),可見恭睿太后對此事的重視。
她道:“宣進來?!?/p>
很快,三名太醫(yī)就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站在殿中。
劉文術還算經過大風大浪,此刻他神情沉靜,并不算緊張。
恭睿太后道:“劉院正,心迷之癥哀家也知曉,一般太醫(yī)院用過藥,靜養(yǎng)數月,是能好轉的。”
“怎么邢才人這里越來越嚴重?已經到了傷害自殘的地步?”
劉文術躬身行禮:“太后娘娘,才人的脈案老臣已經看過了,才人的確是心迷之癥,但才人的病癥比尋常人要嚴重,用過藥也無法安睡,這才導致病情加重?!?/p>
“能催眠的藥物都已經試過了,均沒有用處,”劉文術道,他猶豫片刻,才繼續(xù)道,“如今邢才人的病癥,已經不是太醫(yī)院能醫(yī)治的了?!?/p>
恭睿太后的臉色越發(fā)冰冷了。
“劉文術,”她冷冷開口,“作為一名太醫(yī),你如此言語,可能為自己擔保?”
劉文術的腰就一直彎著,好似再也抬不起來。
“太后娘娘,老臣一貫都是直言不諱的,娘娘也清楚,”劉文術嘆了口氣,“但如今邢才人的病癥,已經并非太醫(yī)院能醫(yī)治的了?!?/p>
“所有的方法太醫(yī)院都用過了,乃至民間的藥方,老臣也讓陳院判試過?!?/p>
“均無效果?!?/p>
劉文術道:“還請?zhí)竽锬镓熈P,老臣甘愿受罰?!?/p>
他這樣一說,三名太醫(yī)就一起跪了下去。
顯然邢才人的病已經無力回天了。
聽到這話,恭睿太后還沒什么表示,倒是一直伺候邢才人的巧圓忽然哭了起來。
“小主,這可怎么辦啊,小主你快點好起來啊。”
這是很沒有規(guī)矩的行為。
但此刻情形特殊,恭睿太后也沒有責罰她。
誰知邢才人聽到了她的話,忽然抬起頭,死死看向前方。
她的眼睛本來就布滿血絲,凝視著前方的時候,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恨和陰毒。
“是你害了我?!?/p>
“你別來我夢里好不好?”
“娘娘,娘娘,”她搖著頭,看向恭睿太后,又眼神渙散地看向旁人,“娘娘救救我,有鬼抓我,有鬼抓我!”
邢才人的狀態(tài)看得人心里發(fā)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