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腳依舊不太利落,這兩步不僅沒有拉近任何距離,反而被莊懿太后扶了一把,徹底停在了那一步。
“好了,鴻兒該困了,清輝,帶他下去吧。”
蕭應鴻一下就退縮了。
他仰頭看著走過來的錢掌殿,伸手讓她抱起了自己。
蕭元宸抬眸看向莊懿太后,淡淡道:“母后,你太慣著他了,宮中的孩子不能太過軟弱。”
無論公主還是皇子,必須有獨當一面的能力,否則即便只做閑散宗室,也管不好家中的從屬和仆從。
莊懿太后重新坐回椅子上,遙遙看向蕭元宸。
母子兩個之間仿佛隔了千山萬水。
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事,莊懿太后似乎老了好幾歲,瞧著很是有些疲憊。
不過她儀態(tài)自始至終都是優(yōu)雅的,如同空谷幽蘭一般,無風自香。
“鴻兒還小,他才剛滿兩歲,貴妃又病著,哀家少不得要憐惜幾分?!?/p>
“等到貴妃身體康健,就讓貴妃自己教導鴻兒,”莊懿太后嘆了口氣,“哀家老了,管不了那許多事?!?/p>
莊懿太后沒有把皇帝叫到面前。
自從定國公府的旁支接連出事之后,莊懿太后就不再日日招蕭元宸過來敘話,即便是母子兩個坐在一起,氣氛也相當冷清。
過往的母慈子孝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有些時候,有些話其實也不必說,大家心里都有數(shù)。
他們就這樣開始說正事。
蕭元宸見莊懿太后態(tài)度堅決,便沒有多規(guī)勸,只道:“近來貴妃瞧著好了一些,前日朕去看望她,也愿意見朕了?!?/p>
相反,貴妃倒是不愿意見莊懿太后。
莊懿太后就道:“皇帝有心了?!?/p>
等家事說完,莊懿太后話鋒一轉(zhuǎn),語氣有些沉重。
“皇帝,你已經(jīng)許久不曾踏入后宮了?!?/p>
蕭元宸一早就知道她要說此事。
太后的確有規(guī)勸皇帝和宮妃之責,但皇帝愿意寵幸哪個妃子,不愿意見哪位娘娘,其實還是皇帝自己說了算。
直白來說,誰都管不了皇帝床榻上的事情。
之前蕭元宸雨露均沾,只是因為他不喜風波和吵鬧,也不喜亂七八糟,烏煙瘴氣的宮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