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案上文房四寶都很整齊,沈初宜經常練字的字帖放在邊上,蕭元宸瞧了一眼,沒想到她已經開始寫劉端的小楷了。
沈初宜見他看來,便淺笑著開口:“妾知曉步充容文采出眾,便厚著臉皮登門造訪,未曾想娘娘心胸寬廣,愿意教導妾習字讀書,妾很是感激?!?/p>
說罷,沈初宜伸手撫摸桌上的字帖:“這劉端大家的字帖就是娘娘特地給我練字的,說我的字正適合?!?/p>
蕭元宸有些意外。
不過沉默片刻,卻道:“她應當會喜歡你?!?/p>
這下?lián)Q沈初宜意外了。
搬去長春宮之后,沈初宜發(fā)現除了最早的幾次侍寢之后,蕭元宸未再傳召步充容,但宮里上下都對步充容恭恭敬敬,無人敢怠慢。
沈初宜一直以為是步充容性子太冷淡,而陛下又冷傲,兩人無法情投意合,這才各自安好。
侍寢不侍寢的,步充容自己都不在意,沈初宜便也不替她操這份心。
如今看來,蕭元宸對步充容的性子其實早就熟悉。
這里面可能有其他的隱情。
蕭元宸似乎感受到了沈初宜的驚訝,他直接在桌案后坐下,腰后恰到好處的軟墊支撐了他的后背,這個座椅布置得相當舒適。
蕭元宸滿意點頭,整個人放松下來,他一伸手,就把愣神的沈初宜直接拽到了腿上。
佳人在懷,茉莉芬芳熟悉清新,蕭元宸攬著她的細腰,唇角淺淺勾起。
“又吃醋了?”
沈初宜垂下眼眸,臉頰泛起紅云,她眼眸有些飄忽,就不往蕭元宸臉上看。
那模樣,倒是做實了吃醋。
蕭元宸心情大好,他低笑出聲,然后才道:“步九歌很有天分,年少時便是遠近聞名才女,她于算學非常專精,張?zhí)翟浾f過,若她進國子監(jiān),大抵能成為算學博士?!?/p>
沈初宜抬起眼眸,此刻才認真看向蕭元宸。
蕭元宸很誠懇,也很坦然。
“她出身榆林成國公府,父皇在時,成國公治水有功,挽救了榆林數萬百姓?!?/p>
蕭元宸頓了頓,道:“那年榆林暴雨,河水泛濫,沖垮無數良田屋舍,成國公及世子一起奮戰(zhàn)在河堤上,鏖戰(zhàn)十數日,最后成國公世子不幸為國捐軀,頗為可惜?!?/p>
“當時父皇便道成國公世代忠良,是國之棟梁?!?/p>
“那一年宮宴,父皇金口玉言,要同成國公做兒女親家?!?/p>
蕭元宸的聲音低沉有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