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宜安靜看向貴妃,貴妃離她們太遠(yuǎn),又逆著光,沈初宜看不清貴妃的容貌。
不知道她在笑,還是在哭,亦或者面無表情,只淡漠詢問一句。
沈初宜垂下眼眸,道:“不熱鬧。”
“一點(diǎn)都不熱鬧,那一日落了大雨,烏云遮蔽,”沈初宜嘆了口氣,“鞋子都濕了?!?/p>
貴妃沉默好久,才道:“這樣啊。”
“我都不知道最近下了雨,要冬日了。”
眾人坐了一刻,也只同貴妃說了幾句話,步昭儀便起身,道:“娘娘太累了,早些休息吧,妹妹們告退了?!?/p>
貴妃似乎也撐不住了,道:“嗯?!?/p>
她扶著碧荷的手慢慢起身,站在那讓碧荷給她整理衣衫,等衣衫整理好后,才慢慢往回走。
她走了兩步,忽然又停下來,沒有回頭。
“過幾日,還來嗎?”
下午西去的陽光落在她身上,微風(fēng)吹拂,牽動(dòng)了她厚重的發(fā)絲。
沈初宜此刻才看到,她左臉頰以下一直到衣領(lǐng)處,都是染了血的紗布。
鮮血和紗布幾乎要混成一體,猶如永遠(yuǎn)也無法消除的疤痕,盤踞在貴妃身上。
貴妃目光平視前方,她扶著碧荷的手,每一步都走的很堅(jiān)定。
依舊維持了貴妃的優(yōu)雅。
步昭儀回答:“改日我來看你。”
宜妃又應(yīng)了一聲,頭也不回離開了。
等她走了,沈初宜等人才沉默離開了延華宮。
從延華宮出來,一直走來很久,等來到長春宮前,林婕妤才低聲開口。
“貴妃娘娘很疼吧。”
怎么可能不疼呢。
沈初宜嘆了口氣:“都回去休息吧?!?/p>
等進(jìn)了長春宮,沈初宜才看向步昭儀。
“姐姐,還好貴妃娘娘愿意見你,以后若是得空,去看看她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