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喜沒有多話,直接離開了。
沈初宜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,此時暮色四合,晚霞已散,轉眼過后便星夜降臨。
對面的東配殿安安靜靜,除了亮著燈,倒是沒有別的動靜。
沈初宜自然不會自討沒趣,非要去找邢昭儀自討苦吃,她直接回了自己西配殿。
剛一回來,如煙就開始忙忙碌碌伺候她洗漱更衣。
等沈初宜在床上坐定,如煙也不問她為何有孕,只心疼地看著她的膝蓋:“得好幾日才能好了。”
沈初宜握了握她的手:“今日你嚇壞了,我心里都記得?!?/p>
如煙眼眶一紅,她點點頭:“小主以后一定會飛黃騰達的。”
沈初宜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。
如煙抿了抿嘴唇,她小聲問:“小主一早就知道有孕,為何當時不說?”
沈初宜垂下眼眸,輕輕撫摸平坦的小腹:“一件事只能要一次工錢。”
“兩件事則要翻倍。”
若她當時就說自己有孕,最多只能封為寶林或者選侍,那多虧?
如煙若有所思點點頭,倒是孺子可教。
次日清晨,沈初宜是被巧圓的嗓子吵醒的。
索性昨日用了安胎藥,又吃了一頓好的,沈初宜休息得很好,今日精神就比昨日要好得多。
她剛醒來,就聽到巧圓的聲音:“你們小主真是金貴,昨日里娘娘都說讓她去聽訓導,怎么陪陛下用了一頓晚膳,就連昭儀娘娘的面子都不給了?”
如煙就一句話:“勞煩巧圓姐稟報昭儀娘娘,小主身體不適,今日無法聽訓了?!?/p>
巧圓橫眉冷豎。
沈初宜自己穿好衣裳,挽了一個簡單的發(fā)髻,過去開了宮門。
燦燦陽光照耀而下,周身都是暖的。
沈初宜瞇了瞇眼睛,居高臨下看著院中的巧圓:“巧圓,我是真的病了,你同娘娘說一聲,過幾日好了,我再給娘娘請安?!?/p>
她這剛開門,對面東配殿的門也開了。
邢昭儀端著一張笑臉,溫柔客氣:“我聽聞妹妹昨日運氣好,竟是在芳菲苑遇到了陛下,不過……”
她話鋒一轉,忽然含沙射影:“不過,妹妹可能還是不懂宮規(guī),侍奉不周,沒能留在榴福殿侍奉陛下,我一早聽說,心里可是為妹妹著急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