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宸嗯了一聲,又問:“那魚骨之事呢?”
楊思梵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到了此時,話都說明白,楊思梵反而覺得放松。
既然要說,那就說得清清楚楚,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,她可不想背負莫須有的罪名。
“德妃宮里的木念兒、兩位皇子被人帶走、還有被污染的壽禮我也不知情,不是我做的?!?/p>
蕭元宸沒有開口,只讓楊思梵自己說。
“白充容被毒蛇驚擾的事,我亦不知情?!?/p>
說到這里,事情幾乎都已經(jīng)說完了。
蕭元宸忽然問:“關于靜貴嬪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楊思梵愣了一下,她認真思索片刻,道:“我也不知情。”
說到這里,楊思梵頓了一下,忽然慘淡笑了一聲。
“娘娘雖然選了我,可也選了其他人,陛下顯然一早就知道,您穩(wěn)坐皇位,其實是她不想看到的,”楊思梵聲音沙啞,帶著幽怨,“我會被娘娘蠱惑,只不過因為我貪心。”
“我瞎了眼,看上了陛下,想要得到陛下青眼,長久陪伴在陛下身邊。”
“我哪里有這個福氣呢?”
這話說得實在過分,但蕭元宸卻一點都不生氣,此刻他才收回視線,抬眸看向楊思梵。
從蕭元宸進來寢殿,楊思梵就一直看著掛著的帳幔,她沒有多看蕭元宸一眼。
經(jīng)歷了這樣大的傷痛,楊思梵似乎終于從情情愛愛里掙脫出來,對這個遙不可及的皇帝陛下再無眷戀。
蕭元宸終于開口:“楊思梵,楊家滿門忠烈,朕不會將罪建安伯府,但從今日往后,楊家須要為朕赴湯蹈火,只能為國盡忠了?!?/p>
借用這一件事,徹底把楊家收在手心,楊思梵謀害宮妃、皇嗣、火燒皇宮之事已是定局,今日蕭元宸不責罰建安伯府,以后呢?
為了前程,為了滿門榮華,建安伯府只能上到蕭元宸這條船上,再也下不去了。
楊思梵依舊看著帳幔。
眼淚再度落下,她哽咽道:“陛下知道臣妾的名字啊?!?/p>
宮里出了大事。
當天傍晚,宮燈還沒點亮,各宮就宵禁落鎖了。
舒云匆匆趕回長春宮,待寢殿只剩如煙時,才壓低聲音道:“方才三喜公公來了,同奴婢說了幾句話,讓娘娘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