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宸平靜片刻,才道:“莊懿太后李氏殺害皇嗣,殘害宮妃,本罪不容恕,念及多年養(yǎng)育之恩,母子之情,今以其終身幽閉壽康宮,褫奪封號,降為庶人,此生不得出,死后不入皇陵。”
他沒有讓莊懿太后以謀逆罪下獄,已經(jīng)是看在養(yǎng)育之情。
作為皇帝,即便莊懿太后如此大逆不道,他也不能罔顧母子親情。
這個責(zé)罰,已經(jīng)是權(quán)衡利弊之后唯一能給出的懲罰了。
莊懿太后聽到這個懲罰,竟還笑了一聲。
“好?!?/p>
“不入皇陵,很好?!?/p>
蕭元宸沒有回應(yīng)她這句話,他繼續(xù)道:“定國公褫奪封號,貶為平民,定國公府抄家,待重審定罪之后,全族流放,永不還京?!?/p>
“李才人生育皇嗣有功,不知其情,酌情寬宥,不另行處置。”
蕭元宸留了定國公府全族性命,卻讓他們再無未來。
這個懲罰,比殺了他們還要可怕。
這一次,莊懿太后不再言語,她最后看了這一眼平凡人間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她知曉,她活不過熙寧五年。
武平侯等一起跪下,行禮:“陛下英明。”
夜色深沉,這
一夜,有無數(shù)人在暗夜中失去生命。
一場謀逆大戲就在安靜無聲中落幕。
等白昭媛醒來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還在馬車上。
她的司職宮女雨舟坐在她身邊,正憂心忡忡看著她。
“我……”
白昭媛一動,就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。
雨舟的眼淚就落了下來:“娘娘,您受了傷,太醫(yī)雖說并無大礙,可流了不少血,讓您暫時靜養(yǎng)?!?/p>
白昭媛心中一動,她問:“昨夜不是……”
“娘娘,”雨舟道,“昨夜的事,陛下一早下了口諭,不許宮人議論?!?/p>
話雖這樣說,但雨舟看了一眼緊閉的車門,還是俯下身在她耳邊道:“昨日太后娘娘謀逆,想要刺殺陛下,被陛下提前發(fā)現(xiàn),已平息了這一場謀逆?!?/p>
白昭媛眸色微閃,她看向雨舟,動了動嘴唇。
“太后可還……”
雨舟搖了搖頭:“奴婢不知。”
昨日事發(fā)時她恰好從大堂出去,不在其中,等她回過神,才發(fā)現(xiàn)出了大事。
白昭媛此刻才掙扎著坐起身來,她握了握雨舟的手:“我們都無事便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