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她的這個角度,眼睜睜瞅著那個男人的手緩緩伸出,摸向了前面一個少白頭干瘦男人的口袋。
牧云苓瞪圓了眼睛。
好好一個帥小伙,咋就是個小偷!
這一瞬間,她的腦子幾乎沒時間多思考,揚聲喊了一句:
“前面那個穿灰色衣服的同志,對,就是那個背著藍色斜挎包,少白頭的那位同志,說你呢!”
她的聲音不算大,但半個車廂都能聽清楚了。
少白頭的瘦猴聞言很有自知之明地回頭,滿眼疑惑地看向牧云苓。
牧云苓揚高了聲音問:“你買票了嗎?”
少白頭蹙眉:“買了啊,我給你五毛錢,買一毛五的票,你給我找的錢還掉了一個角,我讓你給我換一張來著!”
牧云苓當然知道他買票了,這么說就是要他小心自己的錢包。
見對方說得理直氣壯,她默了默道:“好吧,我想起來了?!?/p>
頓了頓又揚聲道:“車上人多,請各位乘客注意自己的財物?!?/p>
這話便是意有所指了,說的時候沒有點名道姓。
但是,眼神卻是緊緊盯著陸景川。
陸景川看出了她的想法,臉色有些冷。
左眼的疤痕微不可查地抖了抖。
牧云苓的聲音也驚動了坐在副駕駛的耿春秋。
他迷茫地睜開眼,轉頭看向后面的牧云苓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牧云苓搖頭:“沒事,我就是隨便說說。提醒一下乘客小心自己的物品。”
耿春秋總感覺哪里不對勁,但是小徒弟說的不是沒道理。
默了默,他轉回頭繼續(xù)閉目養(yǎng)神了。
牧云苓見師父沒多問也松了口氣,不是怕師父,而是明白耿春秋也是為了她好。
經過了兩世,在牧云苓看來,這份別人待你的真心才最是無價的。
公交車又停靠了一站,牧云苓賣票回來,眼神又情不自禁落在了陸景川的身上。
因為,她發(fā)現陸景川又蠢蠢欲動了。
她黑了臉,張口要喊,想到前面睡著的師父。
她還是將到了嘴邊的喊聲吞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