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在朦朧中醒來時,看見她托著下巴坐在窗邊,正在抄寫符文,那一刻窗外風拂樹葉,yan光斜斜映進來,照著她的側顏與發(fā)間那一支鳶尾發(fā)簪。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——眉眼如水,氣息如蓮,似夢似真。她的手指細長潔白,帶著靈氣流轉,在周圍泛起一圈圈淡光。他一動不動,只靜靜看著,像是在看一場夢,他想說話,卻發(fā)不出聲。
「醒了?」
她察覺他的視線,抬頭看他,眼神澄澈明亮如水。
「你身上的傷很重,經脈斷裂、五處骨折,x口的刀痕很深,還有內傷…好多,我就不算了。」她扳著纖細的手指數(shù)著「但還好丹田沒事——你怎麼弄的?」她說得云淡風輕,彷佛只是在問一篇經書的注解,眼里滿是純粹的好奇。
男子微抿雙唇,艱難地吐出一句:「……意外?!?/p>
白嶼雙看了他一眼,聲音輕輕的:「什麼意外可以那麼嚴重?那你平常出門要不要帶個護身靈符?我這里很多,我可以給你一疊?!?/p>
赫胥醒夜一愣。
她抬起頭,眼神極為認真:「不然你會si掉?!?/p>
這句話說得太直白,卻沒有半分戲謔,只是出於本能的擔心。男子第一次見有人這樣說話,不禁輕笑一聲。
她眨了眨眼,有些困惑:「你在笑什麼?」
「沒什麼?!顾吐曊f,「只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,還……這麼認真。」
白嶼雙思索了一下,「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。這里除了我,其他都是靈植、靈獸和鳥。」
「第一次見人,就收留了個全身是血的陌生人?」赫胥醒夜看著她,語氣嚴肅。
「誰叫你倒在我家門口?!拱讕Z雙一臉莫名其妙「而且,你雖然看起來很可怕,身上都是血還有殺氣,但你的劍氣凌厲又蘊含正氣,應該不是壞人,我感覺得出來?!?/p>
「……應該?」這樣的解釋讓他一時無言。
他自小接受嚴苛修行與職責教導,世界對他而言只有敵我、生si、秩序與破壞,從未有人這樣天真地看待他。那雙眼眸里只有純粹的光,仿佛能將他深埋的冰封靈魂一層層敲開,露出從未有過的柔軟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