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為她是和之前一樣,只要漂亮冬天還穿裙,沒想會是這樣。
宋弈洲臉色不好看,沉聲問她:“為什么又不好好穿衣服?”
開口就是教訓(xùn),也以為孟苡桐依舊會收斂好情緒,照常和他嬉皮笑臉,卻沒想太多秒過去,她都默然垂著腦袋。
像是委屈勢必要在沉默中蓄勢,直到爆發(fā)。
她突然抬頭,原先清澈的瞳孔,此刻濃濃地蒙著霧氣。
只有那一句——
“宋弈洲,”極強(qiáng)的哽咽,她崩潰說,“我沒有家了。”
——宋弈洲,我沒有家了。
那句話的語氣,至今時隔七年,宋弈洲依舊記憶清晰。
他忘不了孟苡桐說那句話時的模樣,更忘不了,明明她背后該是整個孟家的,怎么會走到“沒有家”的那一步。
原因只有那一個。
不由自主,聽著現(xiàn)在電話那頭韓婧茹還虛于表面的“關(guān)心”,宋弈洲不耐地皺起眉,壓低嗓音,開口便說:“韓姨,如果是關(guān)聯(lián)的公事,不如改天抽時間另說?!?/p>
擺明了現(xiàn)在不該說了。
話到這一步,韓婧茹也不好再多提,只連聲應(yīng):“好好好?!?/p>
又不忘順嘴加一句:“其實(shí)還是韓琮給我打的電話,說是——”
話到一半,很明顯察覺到電話那頭宋弈洲沉寂到幾乎被不耐淹沒的生冷氣氛,韓婧茹停住,沉默片刻,說:“那行,今天周末,就讓苡桐好好休息。”
“弈洲,那我們下次有機(jī)會見?!?/p>
“好。”宋弈洲說完道別語,直接掛斷。
車內(nèi)一時過分安靜。
宋弈洲偏頭去看了眼完全沒被影響熟睡著的孟苡桐,心里繃緊的那根弦像是松了松,他伸手,替她攏好蓋著的外套。
綠燈跳亮。
車重新啟動,朝著孟苡桐家在的小區(qū)開去。
-
孟苡桐一直睡到很晚才醒。
醒來,周圍漆黑一片,她頭暈地?fù)瘟讼驴煲平拇惭?,坐起身,就著模糊的視線環(huán)視了圈四周,才后知后覺這是她的房間。
警覺自己怎么會在這兒,不該在首映禮現(xiàn)場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