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苡桐急促的呼吸猛的僵住。
“在韓姨來找我,甚至跪著求我想想孟家,想想你,能不能真的痛快和你分手的時候,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了錢賦予一個人心理上的落差感。”宋弈洲悵然若失地看著她,“雖然宋家條件并不差,唐家更是有底氣,但當(dāng)韓姨把當(dāng)時競爭對手能給孟家的千萬投資給我看的時候,我也會懊惱,為什么我做不到這些”
最怕的就是一擊致命打斷傲骨的那些話:
“弈洲,你該清楚,你是軍校的優(yōu)秀畢業(yè)生,你的培養(yǎng)計劃也決定了你未來是怎樣的國家棟梁,是部隊的精英。但就算是精英,你和孟苡桐的未來也已經(jīng)是兩條大相徑庭的岔道,她注定做不到你這樣,你真的還覺得,任由她陪你往前還要承受你未來極大可能不在她身邊的孤獨嗎?你忍心嗎?”
“今天韓姨也不逼你,只是想讓你好好想想,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適合孟苡桐。如果你想好了,可以隨時給韓姨打電話,到時候,那邊要給孟家的周轉(zhuǎn)投資也能在第一時間進賬。弈洲,無論孟苡桐,還是孟家,生死這次都在你手里了,算韓姨求你?!?/p>
“兩天之內(nèi),給韓姨一個好的結(jié)果?!?/p>
這才有了后面孟苡桐意外知道韓婧茹去找宋弈洲的事,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,卻也是韓婧茹這個舉動,徹底惹怒了孟苡桐。
孟苡桐自己被罵的時候,沒覺得委屈沒哭,被罵到趕出孟家的時候,她也沒委屈沒哭,卻因為韓婧茹這樣對她喜歡珍愛的人近乎“侮辱”一樣的舉動,孟苡桐氣的回孟家的一路都眼淚掉個不停。
宋弈洲那邊第一時間知道,也著急地在往孟家趕。
卻還是晚了一步。
他人到的時候,孟家已經(jīng)吵的不可開交。
一進去聽到的就是孟敬儼的嘶吼:“孟苡桐!你說什么!你有種的你再說一遍!”
“我不結(jié)婚!我死都不可能和你隨便找的男人結(jié)婚!今天你敢逼著我?guī)湍氵€債結(jié)婚!明天我就從橋上跳下去!大不了婚禮變葬禮!”
“啪——!”的重重一聲,孟苡桐整個人直接被扇偏,踉蹌到根本站不穩(wěn),摔在了旁邊茶幾上。
“孟苡桐!”幾乎就是咬牙切齒。
但孟苡桐反駁了嗎?沒有,她連哼都沒哼一聲,甚至都沒哭,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左邊。他們以為她是捂的左臉,但被打的是右邊,宋弈洲一眼就看到了孟苡桐左耳后面的血跡。
猩紅的,她在捂她的左耳!
“孟苡桐!”宋弈洲驚懼的想都沒想就往她的方向沖。
而撞的位置,差點就關(guān)乎太陽穴,宋弈洲一路抱著孟苡桐往外的時候,她疼的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但頭暈眼花看著眼前男人的模糊五官,她還是忍不住,真的想伸手摸一摸他。
但微微抬起手,又想到自己的手上都是血,孟苡桐還是放棄了。
她就這么狼狽地,卑微地看著他。
她想,也許這真的是他們最后一次,她最后一次能喜歡他。
愛人的能力在那個深冬被打散。
他還是選擇了分手,第一次分手,她提的;而這第二次,是他,她“欣然”接受。
并祝對方未來一定順?biāo)?,虹途萬丈。
當(dāng)年十二月二十五日,孟苡桐離開中國,宋弈洲也帶隊離開了閔江。
這個城市,不再有溫暖相愛的他們。
然而,誰都沒想到,深愛讓他們,還是在五年后重逢。這次,再沒有任何利益摻雜,他們結(jié)婚了,兩邊長輩也仿佛過去的一切不曾發(fā)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