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苡桐終究還是從滾燙洶涌的憤意,突然有了心無盡下沉的冰寒,胸腔悶的太過厲害,幾乎都要喘不過氣。
她是做錯了嗎?
她剛剛好像是做錯了。
從那一巴掌開始,甚之于,從她警告周梓茵的每一句話開始。
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,但好像,她已經(jīng)在愛的人面前暴露了她最惡劣不堪的那一面,幾乎是把自己所有骨子里的黑暗和兇狠都流露天光。
而恰好讓他看盡了她最洗不干凈的那些骯臟過去。
沒有任何遮擋,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渾身發(fā)冷,顫抖。
她視線略過邵戚元,很安靜地落在宋弈洲身上。
宋弈洲還是熟悉冷靜的模樣,只是,孟苡桐對自己失望的感覺在與他對視間,越來越重。她想,真的好不容易走到現(xiàn)在,真的,好不容易結的婚。
好不容易,又慢慢有勇氣敢重新靠近他。
可現(xiàn)在的這一段對話,讓她覺得。
毀了,一切都被她親手毀了。
心胸泛上喉嚨的酸澀,苦楚,讓她看著他,已經(jīng)用盡全力斂盡了鋒芒,卻還是無力牽起唇角。
低不可聞,她幾乎快聽不清自己的呼吸。
但還是聽清了自己融化哽咽的微弱聲音。
“老公?!彼茌p地喊了這一聲。
可他不會聽到。
原來,她于淤泥中掙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