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手底下的心臟似乎沉寂著,根本沒有跳動的節(jié)奏。
辛西婭一愣,卻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有力的起伏,只是又太快了。
因為太過反常,辛西婭就這么抵在他胸膛上好一會兒,直到大副的心跳趨于正常,才縮回了手。
淑女如果接觸了男人□□的胸膛,就算不驚叫著逃開,也至少要面紅耳赤的移開視線。但辛西婭是個女扮男裝的醫(yī)生,她只覺著稀松平常,只是下意識的去抽了條抹布,將指縫間濕漉漉的水漬擦掉。
擦的時候,她有些疑惑。
沒有汗臭味,也不覺著黏膩,仿佛大副身上的并非是汗水,而是其他什么更清冽的液體……
但這是不可能的,這是個活人,又不是個漏了的水袋。
轉頭卻發(fā)現(xiàn),大副仍舊在盯著她,眼神有些微迷離。
如果沒經歷過海上的風吹日曬,以至于皮膚粗糙黝黑,那還能看到臉頰不自然的潮紅。
這具身體的植物神經早就被徹底破壞了,需要它來進行調控才能偽裝成活人的模樣,而就在剛剛,被這個雌性觸碰時,這顆心臟跳動的變快了,血液循環(huán)也加速。
它感受到了興奮和愉悅。
這是不同于食用鎮(zhèn)痛藥的快樂,更微弱卻又更加綿密溫和,暖融融的像極了夏日浮上海面時,浸潤在溫暖的海水之中。
人類明明是如此脆弱的生物,全身上下充斥著進化殘留的冗余和錯誤,卻能在進食與安睡之外,產生這樣的復雜的快樂,這讓它難以理解。
它開始翻找殘留在男人腦中的記憶碎片。
一些生物會在交尾時感受到快樂。但人類不同,在求偶過程中,甚至在求偶之前,靠近目標就會感受到愉悅。
這大概是另一個進化過程中殘留的錯誤,它對此嗤之以鼻,卻忍不住想要做些更深入的嘗試。
那些蛛絲般纖細的觸須悄無聲息的縮回了體內。
辛西婭喊了大副好幾聲,都沒有得到回應,她抬手在大副眼前比劃,想確定他是否還有意識。
然后突然聽大副道:“不會死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跳下海也不會死?!?/p>
辛西婭:……
在船上討生活,誰不會游泳呢?但這不是重點好嗎!
見她沉默,大副又道:“不喜歡這片海嗎,其實它很美?!?/p>
辛西婭嗤笑一聲。
“讓你后腦勺開瓢的美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