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副皺了皺眉頭,深邃的眼中明顯透露著不悅。
誠然,它在大副,以及先前那個書記員的大腦中搜尋到的浪漫小說里,未婚男女的約會基本都是克制又保持距離的,以朋友的名義去野餐,讀書,下棋之類。
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對。
辛西婭卻已經(jīng)去擺棋子了。
她理所當(dāng)然的態(tài)度,讓對人類社會了解有限的海怪陷入了踟躕。
這正是辛西婭要的效果。
她唯一能用來拖延海怪的優(yōu)勢就是信息差了,聽聞大副是家道中落的,所以年輕時上流社會的記憶里,男女明面上的交往會很注重分寸。至于另外兩個它附身過的人,母單到現(xiàn)在,對女性要么是幻想,要么就是通過小說了解。
總之,解釋權(quán)在她。
而她的做法顯然很有效,大副默許了她將國際象棋的棋子全部擺好,并在棋盤邊坐了下來。
辛西婭剛想去對面坐下,卻被冰冷微潮的手抓住了。
“坐過來?!?/p>
辛西婭幾乎是被半強迫的跌坐到了高大的男人懷里。
沒有煙草和酒精,以及男人許多天沒換衣服帶來的臭味,只有海洋的氣息。
但辛西婭還是非常的不自在。
“哪有坐在一邊下棋的?”她表示反對。
“沒關(guān)系,我的眼睛可以在另一邊。”透明的觸須上隱隱出現(xiàn)了藍紫色的光點,延伸到了棋盤另一側(cè)。
所以反對無效。
辛西婭低頭就能看到,那跟觸須是從大副的手掌沖破體而出的,而且不止一根。
她正襟危坐,不敢亂動,不然那只不斷流著血和組織液的手就會和觸須一起勒緊她的腰。
這段約會時光,對海怪來說尚算及格,辛西婭卻覺著度日如年。
好在如今只是初秋,沒多久天就亮了。
有水手急匆匆的來敲門,語氣中帶著欣喜的說,看到附近有一座島嶼。
辛西婭心說船小姐動作還挺快的,立刻從海怪身上跳了起來,整理著衣服,擠眉弄眼的讓海怪好好扮演它的角色。
結(jié)果等跟到甲板上一看,她就覺著,自己果然還是高興的太早了。
隔著濃霧,確實能隱約看到一座島嶼沒錯,可那座島怎么看都不是很妙。
海面上水藻濃厚的像是夏天工廠附近的死水塘,數(shù)不過來的死魚漂浮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