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周晏的身體并不適合去那樣寒冷的地方住上半個月,她不會故意踩人痛點,說些為難人的話,或者用著周晏的錢自己去玩。
曾經相處的每一天里,她其實真的很體貼這個隨時可能永遠離去的男人……
聞弦歌想,或許她其實是愛過周晏的,只是有些人的愛有100塊,隨便一次戀愛都能大方的給對方50塊,而她只有10塊,給出去9塊就是極限了。
她果然就是天生的孤寡命,一個沒留神將真心交出去了,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,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這個感想在絢爛的極光之中一閃而過,隨后意識陷入了黑甜的沉眠。
意識再度回籠的時候,聞弦歌直覺眼皮無比沉重,一定是水腫了,四肢也酸軟無力,肚子還很餓。
這不是睡了一覺能造成的結果,她至少得昏迷了一日一夜。
還好,她的衣服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,不用面對又被一群蟲子蹂【】躪了的慘狀。
周晏沒有迷x這種變態(tài)的愛好,可一旦她醒了就不好說了。
聞弦歌忍著餓,假裝自己沒醒。
一片寂靜中,她聽到了水聲,也不知是水龍頭沒擰緊,還是溶洞的鐘乳石在滴水。
她希望是前者。
比死更可怕的,是被玩弄過后,隨便丟在野外哪個山洞之中變成野人。
不確定周晏在不在旁邊,聞弦歌剛瞇起眼睛打量下周圍,就有一只手……準確來說是帶著濃密毛發(fā)肢體輕柔的掃過她的側臉。
聞弦歌知道自己暴露了,訕訕睜開了眼睛。
她看到了周晏的臉。
仍然是那張清冷的臉,但是頭上多了兩根觸角。
觸角尖端微微顫動著,顯然,再細小的變化也瞞不過它。
再看它的手……
不一樣了,遮掩在寬大襯衫下的兩只手不知如何,但此刻從袖口露出來,并非是蜘蛛腳一般毛茸茸的。
或者說雖然也是,但絨毛稀疏了很多,只有手背上有,手掌則初具人形。
她忍不住問:“這是幻覺,還是……”
周晏:“不是,我說過,會蛻變成你可以接受的模樣。只是你太著急了?!?/p>
聞弦歌一陣心虛。
她確實著急,著急在它完成蛻變之前讓它陷入和死亡同樣長久的沉眠,從而徹底擺脫它。
還好它不記仇。
不過,它對自己的老婆不記仇,不代表對別人也能同樣仁慈。
硬著頭皮問:“其他人怎么樣了?”
當時圖書館內的每個人都是聞弦歌為了自保而拉入局的,如果他們真的死在這場無妄之災中,她發(fā)育的不太好的良心也仍舊會痛。
周晏皺了下眉,似乎對于聞弦歌關心別人這件事非常不悅,但還是回答了:“一部分活著,另一部分不知道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