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,
每個行動,
每句話,
都要它如同牽動木偶一般去控制,
該有多累啊。
而這樣的恩賜,
自然是沒有售后服務(wù)的。
老人能一次性默寫出這么多藥方,
可不代表她都能記得住,
時間久了,會忘記的,如果再被她給撕了,怕是只能等待古蛇神下一次和婚禮不相上下的好心情。
她年紀這么大了,恐怕是活不到那一天。
老人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怨毒,但到底不敢說出一句對賀羽不恭敬的意思,從牙縫里擠出一句:“用的是,該為不敬神明付出代價的人?!?/p>
按老人的意思,這些人雖然會吃點苦頭,但斷掉的手腳總之會長回來,所以只能算是略施薄懲。
賀羽:……
在賀家村這樣的地方,講法律是有點好笑了,但把人弄殘又治好,再弄殘再治好,這是什么酷刑?
她驟然冷了臉:“不行,我不允許。”
當然,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很微妙,崇高是崇高的,可其實沒有實權(quán),但又不可能露怯,只深吸一口:“他們都是我的朋友,留在這里參加婚禮當然可以,但都是貴客,你們要招待好,等到慶典結(jié)束之后,送他們出村?!?/p>
見老人兀自不肯交出鑰匙,她很不客氣的狠狠碾過散落一地的藥方,在老人心痛到扭曲的表情中,轉(zhuǎn)頭就去附近找了把斧頭,記下就劈爛了雜物間的門鎖。
被她牽連的三人果然都還被綁在這。
兩個警察先前在車站受的影響顯然很深,到如今都還昏迷著,只有王子軒,大概是被古蛇神嫌棄了,從未被它控制過,這是被村民一塊抓了,此刻倒是已經(jīng)醒了過來。
但一條袖子破破爛爛,散碎的衣服上還帶血跡,胳膊上有許多傷痕尚未愈合,成了實驗用小白鼠1號。
傷口都不算太深,至少不致殘。
老人再瘋癲,也姑且是循序漸進的嘗試,沒一上來就搞最狠的。
王子軒其實被灌了安眠藥,但因為疼痛睡得不沉。聽到騷亂聲后,正自好奇,抻著脖子想從木門的縫隙往外看,下一秒,利斧就緊貼著他的鼻尖劈了進來。
他先是瑟縮著要躲,把身體扭成了麻花,后來大門洞開,看到賀羽的一瞬間,眼淚就流了出來。
他本來想大聲求救,但眼見著賀羽身后圍著一群神情麻木的村民,他不敢繼續(xù)大叫,只在賀羽蹲下來查看傷勢的時候,湊上來壓低生意道:“救命,救救我!我當時不該鬼迷心竅,跟村民們?nèi)レ籼玫摹?/p>
本來是想探究,所謂古蛇神的神諭到底是如何領(lǐng)會的,是致幻藥劑,還是神棍在搞把戲,結(jié)果祠堂門還沒進去,就被村民們直接用迷藥捂了嘴。
再醒過來就成了實驗品。